“谁?”
“好像……”
“到底是谁?”
“好像是……长威伯!”
长威伯右手夹着药烟,左手指着这几个喝多了发疯的邻居,说道:“给我打!”
“嗷!”
夜色中,惨嚎声传出老远。
蒋庆之躺在床上,念头通达。
……
而夏言却一夜未睡。
“没想到,我夏言竟成了教书先生?”
凌晨,夏言把整件事儿都想透彻了之后,苦笑着。
吃了早饭,他去见朱载坖。
“夏公,殿下出宫了。”
“不对吧!今日不该休沐。”夏言习惯性的要呵斥,可转瞬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这才忍住。
“殿下在陛下那里报备过了。”
“去了何处?”
“长威伯府。”
夏言想了想,“长威伯府在何处?”
“鸣玉坊,太平仓西面两百步。”
夏言的来访让蒋庆之颇为意外。
这个骄傲的老头,按理应当蛰伏一阵子才对吧!
“夏公,稀客。”
“伯爷可忌讳?”夏言目光炯炯的看着蒋庆之。
“心中无鬼,忌讳什么?”
夏言点头,“如此,我便打扰了。”
二人进去,夏言问:“殿下可在?”
“在书房。”
蒋庆之正在给两个皇子授课,被夏言打断了。
“老夫可能旁听?”夏言突然生出了兴趣,看着蒋庆之的眼神,好似看着弟子。
骄傲的他,从不肯欠债,哪怕是人情债。
夏言昨日就打听过,蒋庆之来自于苏州府,虽说中了秀才,想来也无名师指点。
一只羊是放,一群羊是赶,夏言准备出手,连带着蒋庆之一起教导。
如此,也算是还了些人情。
而且,夏言对权力的渴望依旧还在,但他也知晓,自己再度起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我若是教导出一个出色的弟子,帮着他一路在宦海中飞黄腾达。当这个弟子宰执天下时,我夏言就算是在地底下,也能傲然面对那些昔日的对手。
而他此刻心头一动,觉得蒋庆之这个人选正好。
于是,目光中难免就带着先生审视弟子的味儿。
蒋庆之倒也没注意。
“好说。”
今日的课才将开始,夏言进去,朱载坖见了很是尴尬。
说起来,夏言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先生。可他今日却跑来表叔这里上课,把正牌先生丢在一旁。
夏言不会发飙吧?
朱载坖有些忐忑。
夏言看了他一眼,走到后面去,自己弄个蒲团,安然坐下。
随即瞑目养神。
来!
小子,让我夏言听听你这个秀才能教导皇子什么学识!
蒋庆之在上面坐下,问道:“先前说到哪了?”
你这个先生,好像有些不靠谱啊!
夏言几乎忍不住想喷。
景王朱载圳说道:“表叔,先前你说到倭国不是大明的祸害,大明的祸害是谁……表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