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集结!”
蒋庆之起身,带着众人走出大堂。
咚咚咚!
鼓声起。
整个虎贲左卫沸腾了。
军士们乱糟糟的冲出营房,小旗官、总旗和百户们声嘶力竭的在维持秩序,但显然没什么用处。
蒋庆之走上台子,负手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众将却觉得格外难受。
黄三德的脊背在流汗,他呵斥道:“无能!”
“无能的是谁?”蒋庆之指指黄三德,突然发作,“身为主将,麾下将士无能,你该当何罪?”
黄三德面色剧变,“伯爷,京中诸卫大多如此。”
“你想说法不责众?”蒋庆之冷冷的道:“在我这里,这一套没用。”
此刻,那些将士终于集结完毕,不过阵型看着依旧是乱糟糟的。
嘈杂的声音消失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蒋庆之。
“昨日问你麾下诸将,你一问三不知。我并未责罚你,便是给你机会。你若是称职,若是尚有廉耻心,便该去和麾下沟通。若是如此,今日怎会这般模样?”
朱载圳回身问一个侍卫,“如何?”
侍卫是武勋之后,低声道:“若是当众能令黄三德低头,伯爷就算是立威成功。这手段……兵书中好似见过。”
黄三德嘶声道:“下官不敢懈怠,回头就……”
“我说过了,第三次,便自己滚出虎贲左卫!”
蒋庆之存心要杀鸡儆猴,顺带赶走黄三德这个蠢货,哪里会给他机会。
“蒋庆之,你没这个资格赶走我!”
黄三德图穷匕见,想着自己背后的关系网不弱,便冷笑道。
“陈堡!”
蒋庆之喝道。
完了,老子完了……陈堡上前行礼,“伯爷!”
“行军法!”
陈堡一怔,可见蒋庆之冷冰冰的盯着自己。
我若是不动手,该挨军法的就是我了。
想到祖父陈勉昨日对自己的告诫:蒋庆之此人手段了得,且陛下信重,不可违令。记住,既然向蒋庆之低头了,就不要朝三暮四。跟着他,哪怕他令你去杀人……这是我陈氏立足的手段。
陈堡起身,轰然应诺,“领命。”
“你敢!”黄三德凶狠的指着陈堡,几个心腹聚拢过来。
蒋庆之不怒反喜,“敢哗变?石头。”
“少爷。”
“动手!”
少年忠仆冲了上去。
“就一人?”朱寿媖瞪大眼睛。
噼噼啪啪!
当孙重楼拖死狗般的把黄三德拖到蒋庆之身前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行军法!”
蒋庆之淡淡的道,目光扫过全军,“谁有异议?”
一军,噤若寒蝉。
朱载圳看着那个侍卫,“这是什么手段?”
侍卫喃喃的道:“殿下,这是……敲山震虎,又像是……杀鸡儆猴,又……”
“究竟是什么?”朱载圳不满问道。
侍卫认真的道:“长威伯今日的手段,臣在兵法中学过一些。”
“说说。”这个侍卫家学渊博,平时和别人谈论兵法时,总是能轻松取胜。
“可臣……”侍卫羞愧难当,“还有些地方看不懂。”
“有些地方?”
“是……是许多地方。”
……
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