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位殿下。”
蒋庆之不顾边上文官黑脸,笑眯眯的拍拍二人的肩膀,,“这阵子可曾苦读?”
“读了,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朱载坖叹道。
景王却把注意力放在了虎贲左卫那里,“好似多了些不同。像是……冷肃了不少。”
虎贲左卫出发是仿佛是一柄刚打造好的钢刀,光芒姗姗。而此刻却收敛了光芒,看着,竟是内敛了许多。
“果然是经过厮杀的劲旅。”来迎接的人中有五军都督府的人。
老纨绔朱希忠和众人见礼后,就催促赶紧进宫。
“急什么?”蒋庆之家中没妻儿,所以不慌不忙。
“哥哥此次跟着你素了许久,哎!庆之,别一脸不屑。等你开叫了,自然知晓孤枕难眠的滋味。”
二人进宫面圣。
在无逸殿见到嘉靖帝时,蒋庆之竟然生出了些亲切感来。
行礼后,蒋庆之禀告了此行的情况。
嘉靖帝听的很认真,听到蒋庆之以身为饵,诱惑敌军来援时,道爷握紧了手中的玉佩。
当听到蒋庆之悄然令虎贲左卫在敌军来援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大败敌援军时,道爷手一松,玉佩落在垫子上。
他浑然未觉。
“……就在敌我纠缠在一起时……”
第二战蒋庆之说越发紧张,特别是听到敌军全军突击,敌我纠缠在一起,嘉靖帝的眼中浮现了血丝。
道爷这是……磕丹药磕多了吧?
蒋庆之觉得嘉靖帝是上火了,“成国公率军突然出现,给了敌军致命一击。敌军溃败……”
朱希忠一脸期冀的看着嘉靖帝。
心想陛下该夸赞我老朱了吧?
这是他以往做梦都想不到的荣耀时刻。
成国公一系的祖宗,必将以他朱希忠为荣。
“廋了。”嘉靖帝看着蒋庆之,干咳一声,“可见没有女人就是不方便。”
蒋庆之无语。
朱希忠心想您倒是看看我啊!
嘉靖帝看了朱希忠一眼,“朱卿……大有长进。”
朱希忠挺直腰板,可嘉靖帝随后把目光转向蒋庆之,板着脸道:“一去就杀人,杀人就罢了,贸然出击,就不怕敌军有诈吗?”
蒋庆之愕然,“陛下,臣去之前,就问过草原走私贩子,知晓俺答最近忙着内部之事,不可能大举入侵,臣这才一到大同就出城寻敌决战。”
那两个牛肉贩子给蒋庆之提供了情报,觉得没什么价值。却不知蒋庆之用这个消息做出了最大胆的决策,一举击败敌军。
“年轻气盛,可见少了静气功夫。回头在家好生修炼。”嘉靖帝狐疑的看着蒋庆之,“朕觉着你这个猴儿怕是不肯。要不,随着朕一起修炼吧!”
“别!”蒋庆之一想到和道爷修道,就觉得生无可恋,“臣一定在家好生修炼。”
嘉靖帝一脸嫌弃,“你这猴儿若是在身边,必然搅的朕道心不稳。且去!”
蒋庆之告退,走到殿外,一拍脑门,回身道:“陛下,臣的赏赐呢?”
嘉靖帝板着脸,“回头再说。”
关于蒋庆之此战,朝中颇多争议,有人说蒋庆之虽然有功,但逼迫大同守军出战太过荒唐,若是使者都有样学样,此后边军是听主将的,还是听使者的?
还有人攻讦大同总兵张达,说他谄媚逢迎蒋庆之,无耻。
等蒋庆之和朱希忠走后,黄锦松他们回来,就见嘉靖帝冷冷的道:“庆之这娃差点连功劳都忘了。可有人却无功而厚颜求赏。无耻!”
黄锦知晓这话说的是谁,说的是户部的几个官员。捷报到了之后,户部论功行赏,报上来几个官员,说是输送粮草有功。
可皇帝的表弟都还没赏赐,你们急个啥?
嘉靖帝幽幽的道:“那些人想把朕困在西苑,可却没想到,朕多了庆之这只手。”
帝王之手。
这是对臣子的最高评价。
黄锦心中一酸,但旋即想到自己是宫中人,该酸的是陆炳。
……
蒋庆之急匆匆回家。
第二战后,大鼎迟迟没给出奖励,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若是被抹杀了怎麽办?
若是又穿回去了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