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留心钱钧铤而走险,另外城外那数千敌军不肯离去,若城中有事,要小心被他们利用,顺势破城……”
蒋庆之说道:“夏公你德高望重,要做好出面弹压的准备。”
“我更想去杀敌。”老头儿也佩戴着长刀。
“您去杀敌……”蒋庆之脸颊抽了一下,心想别是去送人头吧。
“怎地?看不起我?”夏言冷笑,“我当年也曾练过。”
“伯爷。”孙不同过来,“徐先生那边开始了。”
……
“总兵,蒋庆之令人在军中问话。”
江策来了,不过一日,看着恢复了冷静,不过面色有些苍白,“那人在屋中,令将士们一一进去,谁也不知是否说了什么。”
“那些手脚可曾扫清?”钱钧问道。
“都扫清了。不过若是有人举报,难免会生出麻烦来。”江策说道。
“那些头颅还挂在营中,谁敢胡乱开口?”幕僚说道:“军中等级森严,那些军士早就习惯了听从上官吩咐。”
“他们的生死荣辱皆在我手,天使只是一阵风,迟早会刮走。而我才是云,罩着他们的云。”
钱钧说道:“不足为惧。”
第一日,徐渭收获不少,但多是什么将领苛待底层将士的举报。
“说是将领把底层将士当做是奴隶使唤,种地,帮工,修宅子……”徐渭第一次得知这等情况,“且随意打骂。”
“这是陋习。”蒋庆之按下此事,“等以后一步步改了。”
“另外,有十余人欲言又止,我已令人记下了。”
“剩下的就等明日了。”
蒋庆之这边收获寥寥,而得知消息后,钱钧和江策等心腹在家中喝酒庆贺。
“果然没人敢开口。”江策笑道:“都被杀怕了。”
“等蒋庆之走后,全军酒肉不禁三日,把这个消息悄然放出去。”钱钧说道。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幕僚笑道:“总兵好手段。”
“总兵,蒋庆之灰溜溜回京,等着他的弹劾怕是多不胜数吧?”江策摸摸头顶,恨恨的道。
那里的头发被蒋庆之一刀削去大半,江策只能把周围的头发收拢过来遮盖着。
“严首辅等人正翘首以盼蒋庆之铩羽而归的消息。”焦斌说:“下官妹夫来信说,最近严首辅那边有人内斗,下官担心……”
幕僚和钱钧相对一视,笑了起来,“这是好事。”
“好事?”
这个草包……幕僚看了焦斌一眼,“内部的争斗,用外敌来化解,这是最高妙的手段。蒋庆之铩羽而归,那些人自然会把怒火冲着他发泄。”
众人不禁欢喜不已。
钱钧举杯。“为了荣华富贵!”
众人举杯,眼中都多了异彩。
“为了荣华富贵!”
一张张红光满面的脸上都是欢喜之色。
酒肉的味儿顺着门缝一路飘了出去……
一条狗在门外路过。
嗅着酒肉的味儿,打个喷嚏跑了。
……
第二日。
王源法最近心情不好,早早就寻个借口回家。
回到家中,王源法令人准备了酒菜,和几个心腹喝酒。
“副总兵,钱钧一手遮天,若是咱们向长威伯举报……”一个心腹见王源法心情郁郁,便建言举报。
另一个心腹摇头,“军中最恨的便是举报,一旦举报,副总兵威望全失。”
从此他王源法在军中就成了过街老鼠。
这个代价王源法无法接受。
“草特娘!”王源法忍不住叫骂起来。
“副总兵,外面有人求见。”有人来禀告。
“谁?”王源法微醺,不耐烦的问道。
“长威伯和夏言。”
……
“这几日城外有敌军,不可出城。”
钱钧正在交代女儿,一个家仆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