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送到国公府,正好有人来走亲戚,见状就笑道:“这是谁家的礼,竟然都是吃的。”
朱希忠的妻子含笑不语,令人在午饭时拿了些蒋家送的吃食上桌。
只是一口,那妇人就赞道:“府上何时弄的新菜品?这味道,绝了。”
朱希忠的妻子淡淡的道:“他二叔没事喜欢弄些吃食,不过不是自家人,想吃还得看缘分。”
妇人讪讪的,但忍不住又夹了几筷子。
晚上朱希忠回来时,妻子把这事儿当做是笑话说了。
“那等妇人眼皮子浅。老大回来都说了,庆之亲自在厨房上手做的吃食,说难听些,宫中那些人都吃不上。对了,这几日若是有人上门送礼,但凡问提及庆之之事,小心些。”
“怎么了?”
“娘的,今日遇到了仇鸾,那厮竟然破天荒的讥讽我。他正和那谁,秦源勾搭在一起,这是准备让庆之好看,顺带下我的脸子。”
“大过年的,难道他们还敢弄出什么动静来?”
“过完年,大朝会之后就是好机会。整顿京卫也有些时日了,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不得交差?趁着校阅的机会出手,若是能击败虎贲左卫,不但能让庆之灰头土脸,仇鸾那狗东西还能顺势起复……这事儿明日记得提醒我,要告知庆之。”
“那仇鸾为何不自己出手?”
朱希忠讥笑道:“他上次被庆之收拾,结仇颇深。此人睚眦必报,老早就放话要庆之好看。可等庆之在大同两度击败俺答麾下大将的捷报传来,这厮竟然缩了。”
“昨日还有人上门,提及仇鸾时说是名将。这名将竟怕了庆之?”
“名将?”朱希忠双手枕着后脑,“你且等着看,再过些年,我敢说,再无人敢在庆之面前说自己是名将。”
“那……那庆之是什么?”
“帅!”
朱希忠悠悠的道:“大明名帅!”
半夜,朱希忠被妻子推醒。
“何事?”朱希忠喝问。
“大郎那边闹起来了。”
“这大半夜的!”朱希忠一边起床穿衣,一边问道:“谁惹到大郎了?”
“说是没人,半夜突然就发作了。”夫妻二人穿好衣裳,赶紧过去。
呯!
还未到朱时泰的小院,就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
“哈哈哈哈!”
朱时泰的狂笑声在深夜里传出老远。
“都是假的!假的!”
嘭!
有重物被推倒。
“大郎!”
“儿啊!你这是闹什么呢?”
两口子进了院子,就见朱时泰举着一个墩子,用力砸向窗户。
呯!
“逆子,你要作甚?”朱希忠喝道。
朱时泰回身,看着父母,突然狂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哈哈!”
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跑,身手矫健的爬上了屋顶。
“逆子!”朱希忠骂道,“被御史参一本,你此后还如何做人?堂堂国公府嫡长子,是特娘的一个疯子,你让老子如何做人?”
“下来!”妻子也忍不住呵斥,“被人看到了,你此后还如何继承国公府!”
“假的,都是假的啊!”朱时泰咆哮道。
朱时泰突然走到了屋顶边缘,伸开双手……
“你……你要作甚?大郎,下来!”
两口子被吓住了,可无论怎么劝说,朱时泰都站在那里不动。
跟着朱时泰的小厮大胆过来,“国公,小人有个法子。”
“说。”
这时候只要有法子,就算是去宫中请道爷出手,朱希忠都敢去。
“上次小国公也是发作了,是二老爷治好的。”
咦!
朱希忠一怔。
“速去,快马去二老爷那里,请了他来。”
……
蒋庆之被叫醒。
“伯爷,说是国公府那边小国公有些不适,请伯爷去一趟。”
侍女说道。
艹!
这是朱时泰那娃犯病了!
蒋庆之眯着眼,等片刻后,脑子彻底清醒了。
“准备马,另外,准备棍子!”
“啥?”
“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