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沈浪是碰巧加入精卫司的么?”
王忠嗣忽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先帝早有先见之明,单靠外部力量是无法帮陛下稳固皇位的,为了避免各地藩属和世家反扑,
特意派其皇弟靖王殿下巡视并州军营,这一待就是将近三年,敢问什么样的巡营会在边关待上三年?”
刘武眉头一紧:“你是说?”
王忠嗣点点头:“没错,靖王殿下来我并州大营监军真正的目的,就是为陛下寻找完全可以自己支配的治国治军人选,
现在想来,先帝的局布的太过高深,为陛下顺利登基大统和未来所要面临的局面未雨绸缪,可见先帝对陛下真的是十分器重,
只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靖王放着军中来历练的权贵不选,
却偏偏选中了没有背景,仅仅是庶族出身的沈浪,最后还协助其成为了大楚帝婿,
让他顺利帮陛下快速稳固了皇位,我只能说,靖王殿下的眼光十分老辣,跟他生平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符。”
刘武:“先帝生性多疑,却唯独对靖王殿下十分信任,可见靖王殿下自然有我们不得而知的能力,
拉拢沈浪,引导其为精卫司效力,最后更是撮合与陛下的婚事,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只能说,靖王的识人能力确实过人,绝对不似外表看上去慵懒无能,没有他,陛下未必会有今日之势。”
王忠嗣道:“沈浪在我军中效力时,就展现出过人的能力,不光在军事上,即便对政见和国势发展也有极其独到的见解,
区区一个尖刀营,根本施展不了其才华,我早就想上疏朝廷表其为冀州郡守,主管地方军政,也可以震慑远东各郡,
但可惜他出身太低,要是这么做只会害了他,更会害了并州军,也唯有靖王出面引导,事情才有转圜余地。”
刘武眼一眯:“看来镇国公能成为大楚帝君,将军在其中也是功不可没。”
“可造之材,我又岂会甘心其这般埋没。”王忠嗣叹了口气,“只是尖刀营的背叛,给了他生平前所未有的打击,
自那一战以后他变得极其冷漠,变得沉默寡言,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我知道,越是冷血的人,越是在乎身边人,
冷漠只是伪装内心的悲伤罢了,其实我知道,他只想不让相同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不愿再遭受那样的折磨,
毕竟,十四岁的沈浪和十七岁的沈浪,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了。”
刘武:“看出来了,镇国公处事雷厉风行根本不给人留后路,
但那只是针对敌人而言,只要他信任的人都会展现热情温和的一面。”
王忠嗣:“所以,烽燧堡一战,你调查出结果了?”
刘武点点头,看向帐中碳盆:“百里平原为黑石所焚,多谢将军没有除去相关痕迹,我才能如此顺利理出整场战争前因后果,
我是没想到,镇国公居然能在那种局面下,单人阻隔北燕大军足足一个多月,换常人而言,根本难以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