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感叹道，要说这人那有吃不了的苦？你看现在的学生一毕业，上了工地上来还整天叫苦连天，我们那时候的苦才是真的苦。哎，不提了。一提就是一把辛酸泪。

林存山小时候的经历看来真是很难，没想到邱海燕这一说，到是产生了林存山的共鸣。

酒桌上，大家无话不说，除了工作，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探讨一下。

吃饭的氛围确实不错，虽然不喝酒，但大家都敞开说话，印安东并不多说，只有问到了才说两句，自来水公司他不熟悉，他们的人也不熟悉，尽量少说。即便如此，林存山以茶代酒敬了印安东好几杯，在印安东看来，这是一种默契的交流，心意满满。但这让王经理和邱经理觉得不可思议，印安东这个刚毕业没几天的学生，有什么值得林存山这么看重的，大家都是刚认识的。

林存山不亏是见多识广，上岛的房地产业他是如数家珍，有些情况也很熟悉，王经理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难道他们以前努力了那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找到找到正主，今天坐在这里吃饭的才是真正干活的人啊。

邱海燕可不这么想，他觉得这个林存山不简单，在自来水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情况肯定极为熟悉，但林存山虽然刻意谨慎地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张扬，但隐隐地还是看出来他们的霸气。

这些人真是不敢得罪。

林存山吃的不快，慢悠悠的，邱海燕似乎也是故意陪着他，偶尔夹两筷子菜，但一直没停下说，说的快，说的多。

印安东几次端起茶水回敬，林存山都一一接受。印安东笑着请示道，邱经理，我把窗子打开点，抽颗烟。

邱海燕看了看王经理，欲言又止，王经理看到邱海燕的样子，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说道，抽吧，抽吧。

印安东站起来，把窗子拉了拉，留出一道缝来，就感到室外的热气往里冲。他拿出烟来，抽出两支，递给林存山一支，然后迅速打着火，给林存山点上烟。

这吃饭时抽烟，这饭吃的更慢了，直到这颗烟抽完，大家的筷子没动几下，王经理吃的也差不多了，实在没胃口，邱海燕对印安东这个做法很反感。

抽完烟，印安东也觉得自己吃不进去了，林存山到是还在吃，他吃，大家就陪着他吃，王经理不再动筷子，邱海燕的筷子一直拿着，林存山招呼道，大家吃啊，这么好的菜不吃太浪费了，太可惜了，大家吃啊。

林存山的招呼像是主人，倒不像客人，王经理抿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