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安东的话深深地印在了曾广德的脑子里,这让他越来越觉得印安东不一般。内心越发觉得对他尊重,他不再发牢骚,也不再抱怨。笑着对印安东说,印领导,你放心,我会带人把活干好。
曾广德的小心思印安东是能看得出的,但他没必要把这事说穿。白先礼给他开的工资是个死数,自己也想多弄多占点,但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能给白先礼提的,至于材料,它完全可以协调。
曾广德说,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那些都是白先智一手操办的,这个材料的事情问他最合适。
印安东的头有些疼,虽然精神头没问题,这不睡觉还真让人有些烦躁。他对曾广德说,还有事吗?这事我看看。你要没其他事儿,就先走吧。我再睡会儿,自来水公司那边儿一定要配合好,不要都端着架子,都端着架子这活还怎么干?他们做的不对的地方,可以直接跟他们说一声。你们直接跟他们说比我说还好,好得多。工作配合好,不是说他们有问题就说不得,就不能提,难道委曲求全就是配合好?帮他们干点活儿,提供点材料,等等,这些都是配合。我觉得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曾广德连忙说,印领导,谢谢,谢谢,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那材料的事儿,麻烦你给我们白经理说一声。
白先智的离开给工地上干活带来一些影响,曾广德又不适合干管理,别看白先智整天不务正业的样子,但他把下面几个人管得还是服服贴贴的。
想透这些,印安东说,去吧,去吧,我知道了。
奇怪的是,曾广德一走,印安东竟然睡不着了,头哄哄的、沉沉的,睡又睡不着,这种难受的滋味,一种实在说不上来的感觉。
印安东看了看时间,这正是下午上班最好的时候。他站起来收拾了一下回到办公室。回味着曾广德的话,想想那次白先智跟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提过自己老婆要过来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这个弯自己也转不过来。
烧上水,烧水壶刺啦刺啦的响着,印安东身上热躁躁的,他打开空调,舒爽的凉气吹着,这让他精神头儿居然好一些,头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他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转转胳膊。
阵阵冷风吹过,头脑清醒了许多。头也不能那么疼了,白先智的离开,让印安东觉得失去了许多,感到自己安排点活儿都不那么方便了。
想到这他找出白先礼的手机号,拨通他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白先礼的手机接通了,没想到那边儿传来白先礼热情的声音,印领导,什么指示?
曾广德第一次看到印安东这么毅然自信的表情,他一直以为印安东是一个嘻嘻哈哈,什么都好说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一年多的时间,印安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刚才的情形深深的印在了曾广德的脑子里,几天不见,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印安东,这个曾经的小印,水平就这么高了?加以时日,这人还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