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李小梅嘴里说出来的是,我看这事儿也悬,为什么呢?在这儿住的人都是我们厂子里职工的,又住了两三年的,人家住了两三年都没事儿,为什么偏偏你来了之后,厂子里就开始清理呢?还有厂里也直到现在还没下正式通知呢,有正式通知之前都不用管。
印安东听着李小梅这么说,就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正如他说的,为什么人家住了两三年都没事,偏偏自己来了就要开始清理了?
印安东没有仔细往下想,他快速地刷着碗,虽然脸上看上去平静如水,但开始心思起来。
李小梅刷完碗,也不走,他一边看着印安东刷碗,一边说,这自来水有点儿凉了,尤其是一早一晚,不准备点热水都伸不出手来。
印安东接过话去说,是啊,是有点儿冷。
说话间,印安东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小梅,他发现李小梅眼睛里有点忧郁,他不明白怎么回事,便笑着对李小梅说,外边风有点凉,这水还是有点凉,你先回去吧。
厨房里的灯泡被风吹着,摇曳着,灯泡的灯丝在墙上投下丝丝光亮,厨房的墙面和顶棚都布满了黑色的油灰,很难想象在这个厨房里能做出一顿顿饭。
李小梅看着印安东在呼啦啦地洗着碗,他很奇怪,像印安东这个洗碗法能把碗洗干净吗?看这样子,根本就不可能把碗洗干净。
李晓梅看着,她实在憋不住,然后说,印工,要不我来?你这样能洗干净?
印安东笑了笑,说,这碗本来就容易洗,喝稀饭的碗,好洗,你不用管了。
不过印安东这个洗刷的速度确实很快,平时都是柴登科过来洗刷,不过今天晚上,柴登科一忙完,就玩儿游戏了,他去冉小鹏那儿,回来就显得有点闷闷不乐,印安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主动干点活了。
印安东碗刷得很快,李小梅故意摸了摸印安东刷过的碗,她这一试才知道,这个碗面光亮洁净,一点油渍的感觉也没有。
心里觉得奇怪,这印工干活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干得非常巧妙,就像他炒菜一样,看上去粗粗拉拉,而且炒菜的时间也不长,但火候却掌握的非常好,炒出来的菜味道明显比自己炒的就强不少,这个印安东让大家觉得有点神秘,好像什么事在他那儿都不是事儿,也都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