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舒突然有点理解他为何要涉险离京,鲲鹏展翅九万里,长空无崖任搏击……哪怕是折断脚的大鹏也想要天高任我飞的自由吧。
这一路的凶险,与他而言,非但不辛苦,甚至还有点刺激。
沈凤舒垂眸看着熊熊篝火,火星四溅,烧肉飘香,狼嚎此起彼伏,头顶繁星点点,皎月洁白……看似混乱又异常和谐。
又这样赶了半个月的路,沈凤舒也渐渐习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每天吃点干粮和野味野菜,倒也不差。
唯独不能天天沐浴更衣,时常两三天才换一身衣服。
沈凤舒自己顾自己,只在马车里以泉水擦身,小心又隐秘。
周汉宁从不用她贴身侍奉,穿衣梳洗都在临时搭起的营帐中,每次出来,他都是清清爽爽,换好了合适的衣服。
久而久之,沈凤舒有些怀疑,他的腿伤是不是已经好了?
不过只是怀疑,却不能试探。
这半月来,他们同吃同住,沈凤舒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发现周汉宁的臂力惊人,远比之前还要厉害,而且,他每日练功射箭,从不怠慢,除了宝弓之外,还有短剑随身,那翡翠宝石嵌满的剑鞘,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
沈凤舒也没闲着,沿途路过不少青山绿川,山野之间出百草,很多都是用得上的药材食材。她在路过的农家,买了草帽竹篓,还有不少趁手的小工具,休息的时候,便到处看看挖草药。
周汉宁经常见她脏兮兮满手土的回来,不由笑笑:“好好的太医变成农夫了。”
沈凤舒摘下草帽,青丝挽髻,稍有散乱。
亲近自然,总会让人少了些拘谨和烦躁,她一贯清冷沉静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淡定和轻松,眉眼也舒展许多。
“难得我有机会,和王爷一起走这一遭,从南到北,东西纵横,为了不辜负眼前这些美景,我特意寻了些草药,清热解毒的也有,风湿去痛的也有,算是有备无患。”
周汉宁淡淡一笑,忽而说了句话:“这也是他交给你的本领吧?”
沈凤舒整理草药的双手,微微一顿,弯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掩藏心事。
她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谁。
“回王爷的话,我和韩朗一起长大,他教会我很多事,小孩子都
英雄无用武之地,何尝不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