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神银姬的死亡,崩碎了凶神的一切理智。
畅快笑完的凶神擦擦眼旁的血泪,继续朝剩下的这群神明出手。
他伸出手,在地面随手一抓,就抓住了几个站在一起、正想用神力的神明,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在一片惊恐声中一把捏死,神血溅了满天。
有神怯战了,丢下自己精炼温养万余载的神器就落荒而逃。
他们实在不该逃的,首先,他们逃不出这漫天血红的结界,其次,凶神最恨的就是不战而逃的懦夫,还有就是不敢承担自己所犯下罪行的逃犯。
他们对银姬做了这样的事,他们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用死亡朝银姬道歉,忏悔自己的罪孽。
现在他们的遁逃,只会更激怒已经疯魔了的凶神。
凶神随手一挥,捉住一群天空中的秃鹫,而后手一挥,将这群秃鹫朝遁逃的神明后背投掷而去。
一瞬间,这些想遁逃的神明,就被秃鹫活活吃得只剩白骨。
凶神再“照顾”剩下的那些神明,他伸出脚尖,挑起巫族少主先前掉落的猎神枪,一把踢到手里,凶神轻轻用力,竟然一举折断了这件逆天强大的神器,然后,双手各拿一节,好似漫不经心地抛出:
断裂的神枪分别贯穿了两个又想逃跑的神明,只一瞬间,吸附了强大生命力的断枪和两具干枯的骷髅就一起落入东海,被海浪所吞噬,海面翻涌着一片血色。
猎神枪被凶神毁去,凶神这才用上自己的鏖杀巨剑。
足有扶桑神树树干般宽阔的巨剑在凶神手中轻若鸿毛,顺心如意,砍、劈、撩、剁、扫......
已经不知道多少神明在他手中陨落,看着滑腻浓重的血,凶神闻着空气中混杂了海风的咸腥味,只感觉心中快意舒畅。
不过,仅仅是一点鲜血,又怎么比得上他的银姬?
银姬、银姬?
凶神哽咽着想,如果你现在还活着,不知是否会阻止着状若邪魔的我?可你不在了,那么,堕落就是我的宿命。
凶神一脚踩碎了武神的武神印,武神的招式都已经使尽了,他已经黔驴技穷、走至穷途末路。
至此他的十八件天武神兵都一一碎裂在了那柄恐怖的巨剑下和它的主人身下。
武神用力啐了最后一口神血,摇摇晃晃地站起,他深知凶神已经杀了如此众多神明,也不会就此放过他。
但是他是武神,人间诸族凡武将出征前都会向着北辰之星祭拜他的神位来求得庇佑,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得像先前那些杂神一样籍籍无名。
武神费力站起来,双目迸出怒火,来迎接自己的死亡。
这倒让凶神对他多看一眼:“还站得起来吗?武神,你算不错,不是个贪生怕死的,可是还是太弱了,不够、更不配做本尊的对手。”
凶神戏谑地看着想死得轰烈些的武神,还有从不远处残破的肢体堆里面站起来的灶神。
这里还活着的,也就这三个浑身是血的神明了。
凶神却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他只是带着无穷无尽的怀念:“自始至终,本尊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冰神银姬。”
他的对手。
他朝思暮想的爱人。
凶神想到冰神银姬,本就疯魔了的脑子多了无穷无尽的怅惘和悲伤,原本,杀戮和血腥可以让他好受一些,可冰神银姬一旦浮现在凶神心中,就连杀戮都无法压制凶神的悲伤了。
凶神问武神和灶神:“对尔等来说,力量有多么重要?可以让你们背弃之前对你们有恩的冰神,可以让你们放弃神明坚守的道义。”
凶神抬起双手:“可现在,本尊拥有了这强大无匹的力量,本尊却觉得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相反,无聊透顶。”
凶神的双目漫无目的地望向远方的天海交界,好似正神游远方。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力量,去交换冰神银姬还活着的时候。
灶神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知道自己必死,也就没了一切恐惧。
灶神讥讽道:“少装什么公明大义了,凶神。”
灶神竭力想要站起来,他有一柄细细长长的斩恶刀,这是灶神曾经花大功夫寻找来神器。
可就是这样一柄无坚不摧、无恶不杀的斩恶刀,在凶神的眼中,却不过是小儿把玩的玩具那般。
在鏖杀巨剑面前,他的斩恶刀根本连鏖杀巨剑的剑风都接不住。
反正都要死了,灶神不住讥讽凶神:
“凶神,你本来就是诸神当中最渴求力量的,从你领悟凶神的神格开始就已经充分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们都是从修士一路修至顶峰的苦修者,一路踏着不知道多少尸体,凶神,你敢说你这一路不是靠着对力量的渴望?不过你太强,强到肌肉都长到了脑子里,要不是你爱上了冰神银姬都不自知,恐怕就算吸收巫族少主可以获得力量的消息人尽皆知,我们也没有谁敢打这个主意吧?”
“没有神敢同时触怒你和冰神银姬,可是,因为你的后知后觉,因为你的愚蠢,造成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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