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也被恭亲王的这句话感动了。
他总算不辱使命,胜利地完成了两宫太后交给他的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安德海的眼里流下了泪水,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泪水,是完成任务后的喜悦的泪水,还是一路辛苦换来的恭亲王表扬而感动的泪水,亦或是自己对两宫太后的忠诚而流下的泪水。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安公公,你不妨把事情的经过给本王爷细细说道说道,本王爷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时间已经来不及让奴才细说了。奴才以为,事不宜迟,王爷还是赶紧动身出发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到了路上,奴才再给王爷细细禀报。”
恭亲王奕欣觉得安德海说的也在理,就立马开始着手准备工作。
恭亲王这些日子,一直在等热河承德的批文,所以每天起来,洗漱完毕,都要穿好朝服,时刻准备着迎接批文。
因此,现在身上的衣服再不需要准备了,他叫来福晋,作了临行前的嘱咐:
“福晋,本王有要事须去赴承德奔丧,你不必为我担忧,我去数日便回。你在家里照顾好大格格,照顾好家里的老老少少。别人问你什么,你一概不知,你少过问朝政。如果承德发生了什么不测的大事,你就带大格格回你娘家。你们要多保重。”
恭亲王奕欣的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做生死离别前的交代。
福晋听了,开始抹眼泪。可又不敢阻挡恭亲王奕欣前去热河承德奔丧。
其实,此时的恭亲王奕欣感觉到事态严重,他怕自己去了回不来,所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把后事都交代好了。
叮嘱完福晋,收拾好行装,带着安德海秘密向醇郡王奕譞的府上赶去。
恭亲王怕其他人知道安德海偷偷回京,来到过他的府上,他就把安德海塞进自己的轿子,和安德海共乘一顶八抬大轿,前去醇郡王奕譞府上。
要是平日里,安德海是万万不敢和恭亲王奕欣同坐一顶轿子的,那是触犯宫规的,奴才犯上是要杀头的。
今天情况特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犯下的罪就够杀头的了,还怕再杀一回吗?再杀一回又何妨?
恭亲王奕欣临出门前,还不忘再三叮嘱门前的侍卫,要他们记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安德海来过府上。
恭亲王和安德海共坐一顶轿子,直奔醇郡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