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装聋作哑,按兵不动,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安德海在不停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德海,你的脸色怎么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
二叔进来了,看见安德海满脸愁容,就关切地问。
在二叔面前,安德海是从来不撒谎的,不像在其他人面前,他不是不能交底的。
二叔是自己的亲人,他可以和二叔推心置腹,掏心掏肺地交流 ,说真心话。
二叔会认真地听他倾诉,听他倾诉他的喜怒哀乐,烦恼忧愁。
现在二叔问他,他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就直接说出了这些天来他到德州地界的想法和看法。
“二叔,你帮我分析一下,德州知府王有才,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迟迟不来拜见我,是不是另有什么隐情?”
“德海呀,二叔认为,德州知府王有才明知道你到了德州地界,他却不前来拜见你,其中必有蹊跷。”
“二叔,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德海,你看,你到了德州,就进入了山东地界,山东地界可是丁宝桢的底盘。丁宝桢素来与你不和,还和你结有冤气。你想想,这个德州知府王有才,夹在你和丁宝桢中间,也是左右为难,不好做决定。”
“二叔你分析得很对,我在心里也掂量了很久。我总觉得德州知府王有才,不前来迎接我,是怕得罪他的顶头上司丁宝桢,怕丢了他的乌纱帽。”
安德海想,在直隶,他可以为所欲为,飞扬跋扈,因为那是李鸿章的地盘,李鸿章有求于他,必然不会得罪他安公公。
他可以在李鸿章的地盘上,为所欲为,恣意妄为,毫无顾忌,谁人见了他不让他三分。
现在不同了,到了山东地界,是他的仇人丁宝桢的地盘,他不能飞扬跋扈,恣意妄为,他需要小心翼翼,谨慎从事。
“德海啊,古人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该忍的时候,你还得忍一忍。宰相肚里能撑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
二叔的话就像一剂良药,治愈了安德海的心病。
安德海想通了。德州知府王有才不前来迎接他,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