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茂奉命,不再登上高耸入云的祭坛,而改祭明堂。
吴志刚花重金从姜堃手下弄来一群大象,他对杜良说:“象是为祥,天降祥瑞,有吉祥之兆,以前出现大象,但从来没有这么多,这说明滇海复兴之征,是相国之福。”
杜良知其寓意,但对于吉祥复兴并不相信,但是自己不相信,不代表民众不相信,只要能忽悠众臣民就好。
九牲十八祭,第一排中间九头,两边一字排开各有九头大象,一样的体型一般肥壮,象耳上全都红花红绸。
每头牲畜两边各站十名持戈士兵,金甲银盔,是守卫也防止大象自己跑了。
大象和兵士面朝名堂,中间有一排十个一人高的立柱。
兴茂第一次见这么多大象,以为都要栓在石柱上。但这石柱居然是放贡品地方,一个如果盘,上面放了玛瑙、黄龙玉、翡翠和宝石精雕细琢的葡萄、荔枝、龙眼等水果寓意富甲天下。
石柱和明堂之间,一排九十九位妙龄宫女,统一穿着装饰,丝绢薄如蝉翼,双手抱如有意、红珊瑚、黑檀雕刻的高粱、玉米、水稻、咖啡和茶树寓意五谷丰登。
名堂和祭坛之间,站立九排,每排九人,俊美男侍,也是金甲银盔,一排持右手蚩盾,左右拿枪;二排开始依次为刀、枪、剑、斧、叉、锤、戈、戟,金闪闪,明晃晃,人倒是很整齐,但很没有精神,依仗兵器也是高矮胖瘦长短不一,搅乱了严肃和威仪。
祭祀当天,晨曦微微,东面群山威武,西边碧波万顷,整个滇海沉浸在黎明前的宁静之中。
队伍就开始在隔离管带中,吆五喝六,喧哗哀怨中,几近正午才勉强列队完毕,众人敢怒而不敢言,都认为徒劳无功,白白的在风吹日晒中,又饥肠辘辘,等待祭祀正式开始,各各个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形同行尸走肉。
正午,祭坛影子正北正南重合。
杜良一身黄袍,头戴金冠,玉珠垂帘,脚蹬包边镶金嵌银犀牛登天靴,坐在八人黑檀木轿之上,咯吱咯吱,摇摇晃晃的来。
身穿紫色皂衣,黑色头戴羽翎纱帽的杜良,手拿浮尘,脚蹬浅腰灰色蟒皮靴,每一只靴前脚掌位置一颗红珊瑚打磨成的珠子镶嵌在那里,给靴子有一种画龙点眼的灵动感,从审美的角度来说十分美观。
兴茂可谓用心,念完祭祠,又引礼仪,桑在都喊哑了,全身疲惫不堪,很想跑回家躺床上。
不过杜良也累,穿金戴银,一身衣服,一个官帽,时间长了,犹如大石压顶,更像铜墙铁壁箍身,祭祠念完,祭天祀地之后,他就撤离了。
大家都不傻,看见杜良走了,各个也都放松了很多,但是,依然有其亲卫眼线监管,除非不怕死的偷奸耍滑。
兴茂依然兢兢业业,不敢马虎,他牢记东觉告诫:“伴君如伴虎,杜良早就认为自己是滇海的君王,自认为杀伐决断,其实是滥杀无辜,好处没得到,别命丧其手,切记切记。”
杜良走后,仪式又继续了两个时辰,在如同哀乐的演奏中,整个祭祀仪式结束,这样枯燥的让人反感,每个人心里都祈祷早点结束,希望杜良大人能忘记,但杜良反而铭记于心。每个月都做,不过让人庆幸的是两天的祭祀变成了一天,滇海之神闫莹也不再参与。
滇海龙船虽然组织了百万大军,但形同散沙,唯利是图,每个人都不想打仗,更不想因打仗而死亡,但没有选择,要吃饭,只有到军队里才能有饭吃,才有办法吃饭。
虽然杜良极力的弱化和转移人民对于火龙果兵强马壮的认知,但民间各种渠道得知圣主火龙果大军压境,近在咫尺,兵临城下也只是时间问题,杜良一直都是自欺欺人。
建立和东觉通过各种渠道向都城输送了百人之众,同时也接受圣主火龙果秘密潜入滇海的将士五百多人。
光复滇海之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