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本来要出早操,我去找他,他说有些心中不安,昨晚还做了什么恶梦,又说好几日都不曾见大人来营中,觉得放心不下,让我过来看看。”
霍长鹤也听得清楚,和颜如玉对视一眼。
原来周冲是这么来的。
霍长鹤轻声道:“孙副将杀了沈怀信,又抓走何管事的家人,让他顶包,威胁他不准说,回到营中,又以恶梦不安为借口,让周冲前来,发现沈怀信死,周冲性子火爆,定然闹事。”
“再让人散播消息,城里今日的消息实在走得太快,动摇人心,逼迫刺史,不服副城使,一场内乱,在所难免。”
颜如玉缓缓点头:“现在看来,孙副将也不是最后指使人,他也死了,定是被人灭口。”
会是谁?
颜如玉忽然想起,那个曾出现在山庄的“大人物”。
莫非……
刚想到这里,周冲道:“孙副将是怎么死的?被何人所害?”
他还有很多事没问,他不愿意相信,孙副将是杀沈怀信的凶手。
“是不是你……”他指着银锭。
银锭哪把他放在眼里,小胖手一挥,打开他的手,随即摸出一张染血的信纸。
“看清楚,这是在他书桌上发现的,上面写得清楚:认罪书。”
信纸被溅上不少血,但字迹依旧清楚。
周冲伸手欲夺,银锭把信纸交给曹刺史。
曹刺史接过,认真看看,点头道:“确实是认罪书,说的正是刺杀沈城使之事。”
“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他的字。”曹刺史对何管事道。
何管事既是沈怀信心腹,自然是见过不少他的书信往来,见到孙副将的字,不难。
何管事认真来回看了几遍,点头笃定道:“是。”
周冲难以置信:“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银锭对贝贝点头,贝贝拍拍手,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哭哭啼啼地走进来。
众人这才发现,银锭不只带了孙副将的尸首回来。
银锭对何管事一语双关:“瞧瞧,他们是你的家人吧?答应你的事,我可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