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几个乘警拨开拥挤的人群,一边喊着“闪开,闪开”,一边快步走上前来。他们训练有素地几人抬手、几人抬脚,小心翼翼地把长发青年抬往车站卫生室去了。我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他最后的那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火车上究竟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无数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盘旋。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就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很快被火车进站的嘈杂声淹没。火车终于停稳了,那扇车门在众人的期盼中,缓缓地由火车上的女乘务员从里面打开。女乘务员身姿婀娜地站在门口,正准备迎接旅客下车,可没想到,火车站台上那些归心似箭或者迫不及待要上车的人们,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根本不等车上的旅客下来,便一拥而上。这股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就把原本要下车的人又给硬生生地挤了回去。刹那间,整个站台乱成了一锅粥,喊骂声、叫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雷鸣般在空气中炸开,震耳欲聋。
这场景,让我不禁想起上回坐火车时的狼狈模样,我都是从车窗里爬进去的。这次,我们因为来得早,站在最前面,本以为能顺利上车,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混乱的局面。下车的人被堵在车门处,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却又无可奈何,而上车的人也在后面拼命地往前挤,双方僵持不下。直到几名解放军战士如神兵天降般赶来,他们神情严肃,凭借着强大的气势和有条不紊的指挥,才逐渐维持好了秩序。
在这混乱中,几个原本要下车的男女可就遭了殃。他们的头发被挤得凌乱不堪,脸上也满是汗水和污渍,那模样真是狼狈极了。好不容易,站台恢复了一些秩序,我们也赶紧随着人流上了车,在车厢里穿梭寻找,终于找到了我们的车厢。说起这次买票,可真是费了一番周折,本来我们是想买软卧的,那样一路上能舒服些,软卧票实在是太难买了,需要有相关部门的盖章申请。才可以买到。最后只买到了四张硬卧票,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真得念一声“阿弥陀佛”。
郑建军利落地帮我们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放好,尽管我们这次出行本就没带多少东西。放好行李后,他又一脸严肃地和我们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那眼神里满是关切。说完,他走上前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佛要把力量传递给我一样。紧接着,他又用力地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他轻声说道:“小天,你一定要找到你父亲,把他带回来。当你见到他的时候,替我向他问声好。”我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和郑建军没接触几天,但郑建军这人的确不错,心中满是不舍。
郑建军冲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奋力地在拥挤的人群中朝着车门挤去。好不容易下了车,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跑到车窗外,大声地朝着我喊道:“小天,要是有你父亲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再次用力地点头,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就在这时,火车缓缓启动了,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车厢外,有不少前来送站的人,场面热闹非凡。有的人跟着火车小跑,嘴里不停地说着叮嘱的话语;有的则着急忙慌地往车厢里递着东西,那场景充满了离别的温情。然而,站台工作人员却神色紧张,大声呵斥着那些因为靠火车太近而存在安全隐患的人。车厢里也是一片嘈杂,有人在大声喊叫着,原来是送人的人光顾着说话,竟忘记了下车,此刻正着急地寻求帮助呢。
在这一片喧闹声中,周围的人们或大声交谈,或匆忙走过,然而千机雪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却直直地望向我,目光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疑惑之色。只见她微微抿起嘴唇,用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般的声音缓缓问道:“天哥哥,那个长发青年刚才明明是心怀不轨,一心想要加害于你,可你为何还要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冲上去救他呀?”
我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拉住她纤细柔软的小手,温和地解释道:“师姐,他毕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面对他人身处绝境,我又怎能做到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呢?而且,当我将他从生死边缘拉回来之后,他也向我透露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听到这里,千机雪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满脸好奇与急切地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呀?快跟我讲讲嘛!”
我嘴角微扬,故意卖了个关子,先是神秘兮兮地左右张望一番,然后才俯下身去,悄悄地凑到她晶莹剔透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他告诉我,在这辆火车之上,有坏人正准备对我们不利。”
谁知话音未落,千机雪就像是被羽毛搔到了一般,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声来。她一边笑,一边娇嗔地挥动着另一只小手,轻拍我的肩膀,埋怨道:“哎呀,天哥哥,你的气息吹得人家耳朵好痒痒哟!你说了些什么呀?我都没听清啦,麻烦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嘛。”
见状,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小丫头真是调皮捣蛋,但脸上还是流露出宠溺的笑容,重新靠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再次重复了方才所说的话。
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郑建军那挺拔的身姿格外显眼,他正朝着我们不停地用力挥手,我把身子探出车窗,用力地向他挥舞着手臂。
就在这时,一个微胖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神色有些异样,混在送站的人群里,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郑建军,脚步也在悄悄地朝着郑建军靠近。突然,他猛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在阳光下闪着令人胆寒的寒光。还没等郑建军反应过来,那男人就凶狠地朝着他的腹部连捅了三刀,动作迅速而又残忍。
行凶之后,那微胖男人看都没看郑建军一眼,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快步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郑建军那身雪白的警服,瞬间被鲜血染红,那红色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触目惊心。他看了看那男人离去的方向,又艰难地看向我,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再也没有力气说出口。随即,他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重重地倒在了站台上,周围的人们发出了惊恐的呼喊声。
就在这时,几个乘警拨开拥挤的人群,一边喊着“闪开,闪开”,一边快步走上前来。他们训练有素地几人抬手、几人抬脚,小心翼翼地把长发青年抬往车站卫生室去了。我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他最后的那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火车上究竟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无数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