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什么事这么慌张,就一群原始人还能拿根木棍子把您的穿梭机从千米高空给捅下来?”法夸尔坏笑着说道,没想到坐在穿梭机里的驾驶员根本不鸟他这套,直接破口大骂:“去你妈的,你见过原始人家里停着一艘星际飞船吗?你们原来的那艘工作艇就剩点残骸落在边上,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没有其他人肯接你们的单子了,等我回去我要上报给董事!”
被飞行员骂得狗血淋头的法夸尔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飞行员的身份地位一向是远远高于他们这些走地鸡。即使是只能往返于轨道与地表的穿梭机飞行员,每个月的薪水也要比他们普通员工多五倍以上。
而在财团的地界,不好意思,钱多的就是大爷,就是可以堂而皇之地踩在你的头上。像在联邦领土上雇凶杀人和奴隶贸易这种绝对无期徒刑起步的犯罪,在财团拥有着自己的工会和多达上百万的委托人。因此,法夸尔再怎么不爽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吞,刚才阴阳怪气地开玩笑已经是他这种人所能做的最大反击了。
“是是是,您说得对,您说的对。那,您能否确认那艘飞船还具有功能,我是说……呃……”法夸尔面对生气的飞行员下意识地结巴起来,连话都说不清楚。
“废话!如果只是一堆被原始人捡来的废铁,我至于这么慌张吗?那艘飞船身上有着明显的战斗痕迹,肯定有武装,不然你们的工作艇你以为是怎么坠毁的?对方肯定也看见了穿梭机,我劝你们赶快派人二十四小时在防空炮上守着,不然,小心被人一锅端!”说完这一长串带着怒气和怨念的气话,穿梭机飞行员立马关掉了通讯,只留被喷得脸红耳赤的法夸尔看着对面发黄的白墙无能狂怒。
法夸尔忍不住怒吼一声,虽然他不是监狱的总负责人,但也是脱离了底层小兵,现任部长一级,已经好久没有人让他这么生气并且感到无力过。“队长?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惹到您了?小的帮您教教他什么叫礼貌。”有个满脸胡茬的光头推开门探出头问道,一脸谄媚的样儿。
“给我带人去防空炮上待着,立刻!马上!”法夸尔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光头面前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说道。光头连连称是,忙不迭地跑开,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法夸尔再次怒吼道:“二十四小时轮班,要是我没看见有人坐在上面,我就扒了你的皮!”光头后脑勺一凉,一溜烟地跑开了。
虽然被气得不轻,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法夸尔没几分钟就意识到那个飞行员提供的情报非常重要,自己应该立即和监狱长官谈谈。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在这里干了几十年,马上退休了,可不能在阴沟里翻船。
想到这里,法夸尔拿好自己的贴身装备推门而出,沿着铁制的简易阶梯一路向上攀爬,最顶上一层办公室视野最好,正是监狱长官的办公室。但是没走几步,法夸尔就隐约感到不对劲,今天的风好像有些格外的大呀。
他扶住差点被吹走的宽檐帽,侧头向监狱西侧定睛一看,一堵看不见边际的黑褐色细线正向这里移动。法夸尔差点没给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沙暴!是沙暴!快他妈的关上防护罩!”法夸尔顾不上其他的,一路小跑着往安全部门办公室冲,连头上的帽子被风吹走都不知道。
他跑了一段距离回头一看,沙暴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只是片刻功夫就已经变高了几倍,远远看去已经是堵黑墙!正带着惊人的气势向监狱冲来!他接着跑,一路上大喊大叫,希望能引起值班人员的注意,却丝毫没有发现在沙暴的顶端还有一个并不太起眼的小黑点。
一些值班的人和被关在铁笼里的囚犯都纷纷探出自己的脖子,想要看清沙暴的模样。而风也很热情的给予每个人回应,当然是用高达每秒百米的风速和裹挟着的沙石。沙暴已经距离监狱不到一公里,没有戴护目镜的人已经开始逐渐睁不开眼睛。
“嚷嚷什么!有点魄力没有?给我站好,沙暴还有一段距离,这点时间完全足够我们关上防护罩,你怕个什么?”法夸尔正跑着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脚别住,面朝下摔倒在地,刚想爬起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就被人踩在脚下动弹不得,随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监狱的最高长官,人送外号铁面。
眼看着金属制成的能量护照结点正在监狱四个角落缓缓升起,法夸尔缓过神来说道:“长……长官,对不……对不起,我……我……就是……那是什么?”卡了半天说不完整话的法夸尔突然注意到沙暴顶端有个不大不小的梯形飞行器浮现,而且一下子加速到了很高的地步,即将比沙暴先一步达到监狱上空。
“还敢骗我?”铁面蹲下身去毫不犹豫地给了法夸尔两个巴掌,就在铁面正感叹手感不错的时候,法夸尔看到那个陌生的梯形飞行器下腹部连续射出密集的弹幕,正朝着监狱各处奔来。“敌袭!”法夸尔张大了眼扯着喉咙叫喊道,铁面这时才猛地回头,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懊悔和不甘。
下一秒,在能量护罩还未升起的短暂窗口期,口径二十毫米的合金弹头将两人所在的区域洗了一遍。连续扣动扳机的手微微颤抖,“呜呼!击中目标!”小A随后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