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要我保护刘娇虎,又不肯把乌托邦派人的细节告诉我,到时候误伤了怎么办?你总不能期待我这肉眼凡胎,一下就能从茫茫人海中认出对方,然后单膝下跪把刘娇虎乖乖交出去吧?
再者说了,你都被排挤逃出来,何必还要处处维护组织呢?”项天明质问道。
老太眉头一皱说:“油嘴滑舌……但,到也有几分道理。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凡是正式加入乌托邦的人,无论是外围还是核心,在脑后都会植入一块芯片。由于技术有缺陷,芯片有一面必须暴露在肉体外,所以你可以多留意那些把脖子后面遮掩起来的人。
对了,你不会是想通过这个方法来干扰组织的行动吧?”
项天明面无表情地说:“也许吧,看我心情。”老太叹了口气,但也并不非常懊恼,大概是早有预料。“解药联通其它一些东西的资料被我放在比邻星法尔瑞斯银行保险库里,你们去取吧。其余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其他问题你改天再来吧,我累了。快叫刘娇虎进来吧。”老太略带疲态地说道。
“慢着。”项天明说道,伸手示意小A先别着急。“我想问一个与交易有直接联系的问题——你觉得到时候被送去乌托邦,刘娇虎会怎么看你?”项天明盯着躺在床上侧过头去的老太慢慢问道。
老妇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侧过身去不愿看向房门口的两人,似乎这个问题让她感到难以回答。“愤怒,失望,还是什么?请回答。”项天明又追问道。
“不,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老太太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心里很清楚,当年的乌托邦是不在乎实验对象性命的地方,现在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承认吧,你是在谋杀。”项天明一字一句地分析道。‘
“不!我没有!”老太依旧是背对着项天明两人反驳道,只是身体的颤抖程度愈加明显起来。“你是在谋杀刘娇虎,谋杀你的女儿,刘珍。她那么爱你,她不知道她妈妈想要害死她!”项天明又补充了一句。
这次,老妇人再也忍受不了了。怒气攻心的她从床上艰难地坐起来,想要攻击项天明,却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对方。她又想下地,慢悠悠地试探了几下后又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力气。最后她试图搬起床头柜的果篮砸向项天明,用劲半天却只是让果篮动了一下。
她终于绝望了,象征性地捡起一个小苹果丢向门口。那脆萍果根本没飞多远,就落在老太太脚边几步,连她的骄傲和理智一同摔了个稀巴烂。
“不会的,不会的。那个人已经走了,乌托邦不会再做那种事。肯定不会的。在那里,只要配合实验,她能过得更好。”老妇人眼角流出两行清泪喃喃自语道。项天明现在确信了,他是在和一个母亲而非丧病的科学家说话。
“那要是她不配合呢,吵着要妈妈呢?就像她小时候那样?”项天明又问道,这句话犹如一记重拳打在老太太的身上,让她愣了好一会儿,项天明和小A都看得出她已经动摇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快要死了,谁来陪这个傻孩子,谁来提醒她按时吃药?”老妇人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迷茫又问道,而项天明敏锐地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
“按时吃药?刘娇虎不是身体挺好的吗?她吃什么药?”小A直接问出项天明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问题。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瞒你们。我说过,这人体强化是有缺陷的,我使用的版本会损害寿命,而我用在虎子身上的则是改进版本。好处是没有副作用,咳咳……坏处是停药后强化效果会逐渐消退。”老太太慢慢解释道。
“刘娇虎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吗?”小A又追问道。老太抬起头,那种慈祥的笑再次出现,她说:“那孩子心眼太实在,从来没问过。”项天明和小A都感到一阵恶心。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你们难道又当爹又当妈的经历过逃难吗?我带着虎子从乌托邦号跑出来,一路上到处都是坏事。饥饿,恐惧,疾病轮番上演,没有我持续的给她吃药,我们两个恐怕也活不到现在。”老太太辩解道。
“好吧,旧事不提也罢。做人嘛,总要向前看,所以呢,我倒是觉得你和刘娇虎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项天明神秘兮兮地说道。
老妇人低着头摩挲着自己打着点滴的手,半晌才问:“什么办法?”她的声音很低,很犹豫,像一个溺水者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挣扎。
“去飞盟,带着你的资料去飞盟。我想他们会很欢迎你们。刘娇虎也能顺便找份什么工作,钱多事少离家近,这不是很完美吗?”项天明循循善诱道。
老太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说:“我早该想到的,你是飞盟的人。”“我不是代表飞盟,我是代表一个有良知的人在和你说话。刘娇虎她本来就可以过得更好,哪怕是不和你那些‘高科技’扯上关系。天知道她真正的父母又是多么痛苦。”项天明反驳道,这一次,老太是真的沉默了。
咚咚咚咚!病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敲了好多下,项天明转身打开房门一看,有个比他还高的人影站在门前,不是刘娇虎还能是谁?
“什么情况,聊这么久?我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