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也道友心意如此,本宫心怀欢愉接纳此半小时时光也无妨!"
眼眸流转间,诗羽看似对和也之举颇感意外,然则转瞬即调整情绪,应声允诺:"既如此,若仅有三十息光景,就随新垣和也贤弟自行安排吧?毕竟慧眼独具制定佳径者,方可深得女子心矣!"
"唉呀,这岂非与原先所说不同乎?"
"哈,这也算是测试你应对突发事件的修为嘛,和也道友,尚需勉力前行啊!"
"纵然如此,但要此刻便找寻如斯所在,实属不易。"
"此便是你的功行显现之时机哉!"
"诚言之,和也选此地确显得过于平庸。你素来不善筹划路径,然在这尾声半小时中,仍取昔日旧址—那间咖啡馆。如以修真心语言之,是吾与和也之间最充满生机的回忆之地。
彼时霞之丘诗羽尚未成名,我们的关系正臻亲密,诗羽初书问世,负担尚未厚重,而我尚未过分忧虑于轻小说之路途。在此地,和也与诗羽论争文墨,激辩论道,乐此不疲。"
"然诗羽的《恋爱节拍器》第二卷推出,她声誉日渐鹊起,轻松共商之机逐渐消减。诗羽疲于应付各类宣传活动,新着压力亦随之而增;我亦知再议小说之事或干扰其创作灵感,泄露剧情犹如背离读者之道,故渐行渐远。"
"即便这并非吾等情愫日渐淡化之根因,然而人之情缘何其脆弱,无定时相聚,交谈的时刻也随之寥寥。诗羽曾暗想,假若能重拾那时谈天论地之时日,那冬夜里的失约所带来的痛,或许也不会这般刺骨。"
当诗羽瞧见和也满面难堪,最后还是按预想落了旧招,即使早有预料,她仍不禁窃笑。这番微笑令本来便尴尬的和也更为羞红。
"唯有半小时余暇,加之先前毫无准备,我能想到的唯有最为熟知之处啊!"
和也如一个欲为自己找补过失的稚子,面色通红,极力辩护:"故而,相比陌生之地丢人现眼,选择熟悉之地更为妥当,非乎?"
诗羽收敛笑意,续道:"和也道友言下之意乃稳妥行事,免于无备之仗乎?"
和也颔首:"确如你所言,除非自信满满,否则险象环生之事总不作首选。于不善之地如约会,这般谨慎之策或许确属智选。"
"嘿,所谓‘和也小友’,不正是此意?"
"嗯,"
诗羽小酌一口奶茶,思绪飘往过往:"话说回来,你在轻小说出道方面也属慎重派吗?败于一对一的较量后,你也未急于复出。实际上,不必执着町田编辑,与其他出版社共事,你的天赋同样可助你脱颖而出啊!"
"啊,这事么,我也有些不明白,"
和也迷惑地摇摇头,答道:"我不觉得自己完全属于保守的类型,追求稳定的话就不会投身胜负难卜的大赏。败于学姐之后,我确实不再梦想出道,唯盼学姐一切顺遂。"
"哎呀,此言似为约会时男子应有之意呀!"
诗羽微微点头,神秘的笑容掩去了内心微颤:"汝虽木讷,但关键时刻总善牵动女子柔情啊!"
对于这样的诗羽,若换作平时,和也该苦笑回应“诗羽学姐别这样逗我吧?”但如今,他只是低头,有些颓然道:"也许吧,要是早点醒悟并避错,事情或可不同呢。"
目睹这般和也,诗羽亦言语停滞,试图作为前辈予以宽慰,但她亦是彼时“受害人”,如今这话语似乎也指向她,心中不禁五味陈杂。
诗羽亦幻想,若是彼时没有和也闯入她的生活,此刻情景如何?她或许活得更无忧无虑,却又或许未能坚持到第二卷出版,或者在另人陪伴之下爱上了别的人。
然而,霞之丘诗羽终于抛却那些空幻之想,认清徒劳假设无益,与其纠结过去,不如专注于当下现实。
于是看着自责的和也,诗羽苦笑着叹道:"往事难逆,但和也君当知晓自身所为吧!"
"嗯?"
和也抬起眼帘,看着难得正经的诗羽,最终坚定地点头道:"多谢诗羽学姐提点,我亦明了如此,即使……"
"既然和也道友心意如此,本宫心怀欢愉接纳此半小时时光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