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福晋念您显怀,行动不便,便免了每日的请安,不过为了表示对主母的尊敬,也为了您能静心养胎,您最好不时地抄些佛经供在佛前,福晋说《地藏菩萨本愿经》与《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倒是极为适合,希望姨娘能多多抄写供奉。”
“多谢桂枝姑娘前来告知,妾自当听从福晋的教诲,潜心抄写侍奉佛前。”江姨娘谦卑的对桂枝应答,并示意身边的丫头递给桂枝一个荷包。
桂枝却一下甩开,厉声对江姨娘说:“主院规矩严格,我可不敢收这不清不白的东西。江姨娘还是自己留着用吧!”说完就看也不看的走出了小院。
递荷包的丫鬟气的直咬牙,待看不见桂枝的身影才委屈的对江姨娘说“您听那桂枝说的什么话呀?说谁不清不白呢?还有让您抄的佛经,那是用来消除业障和减轻病痛的,这是说谁不好呢?”
“行了,白术(zhú)你说的越发的不像话了,你要是这样的口无遮拦,我可不敢让你再贴身伺候了!”
见白术面露惊慌,江姨娘安抚道:“不是我不能容你,但如今福晋与我一前一后怀有身孕,本就惹人眼红,仿若小儿抱金行于街市,你再这般张扬,如何能善终?”
“可您这一胎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若能一举得男......”白术想要奉承江姨娘。
可江姨娘听了这话却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肚子,“那位可不是个有慈心的主儿,能让她放弃给我日日立规矩,怕是已经知道我腹中胎儿的性别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我儿能平安降生了。”
白术听后虽有些失望,却也安心不少。
前几个月正院的福晋不顾江姨娘怀有身孕,日日让她前来请安,伺候用膳。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细碎手段,平日里走的路也不得安生,小院里也多了不少害人的东西,江姨娘日夜不得安睡,人也削瘦了不少。
至于老爷?自夫人有孕,更是不来江姨娘这里,怕惊动了福晋的胎气,府里哪个不是势利眼?
本来得宠时,还能使唤动人,老爷表明了态度,下人们也跟着行动,若不是江姨娘肚子里还有一个,怕是连热饭都吃不上了,更别提滋补孕妇的补品,连一根鹅毛都没见到。
哪怕是位姑娘,以后也有了念想,能生就好,先开花后结果,看主院那些人猖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生出来男孩了呢!
想到此,白术更有底气了,眼里也带了笑意,跟江姨娘说:“谁说姐儿不好?咱们旗人家里的格格都得进宫选秀才能自行婚配,况且宫里还有德嫔娘娘这层关系,前年生的十一阿哥,还有今岁的阿哥,我瞧着主子娘娘连妃位都当得,所以呀,咱们姐儿的福气大着呢!”
“刚说完你,现在连宫里的主子娘娘都敢编排,不论什么品级,那都是宫里的贵人,哪里是咱们能提的,以后可不许说了。”
话是这样说,江姨娘的语气却不似刚才那般严厉,甚至因白术的话生出了更多的期盼,她慈爱的摸了摸肚子,好像是跟孩子互动,带着不自知的惆怅说“我不求她去当什么贵人,要是能门当户对找一门亲事,不像我这般为人妾室,连孩子都受拖累就好了。”
肚子里的柳悠悠回应似的伸了伸手,踢了踢脚,不理房内主仆二人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