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只是用手帕掩了掩嘴角,遮住勾起来的笑意,回答道,“常言道,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我不过是担心齐妃对三阿哥期望太高,小心走火入魔。”
身为皇子,能有什么期望过高呢?也只有太子甚至皇帝的位置了。华妃这是意有所指,挑拨宜修,说齐妃野心勃勃,意图犯上。
齐妃脸色煞白,赶忙跪下向宜修请罪,“娘娘,臣妾和弘时绝不不轨之心,还请娘娘明鉴,还臣妾和弘时一个清白。”
华妃也起身,委屈地说,“齐妃可是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只是感慨一下皇子们性格不同罢了,怎么到齐妃嘴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了?”然后又好似恍然大悟地说,“哎呀,我倒是忘了弘晖阿哥了,齐妃姐姐是怕三阿哥挡了大阿哥的路?那确实是我口无遮拦了。”
然后,华妃也跪了下来,“臣妾一时嘴快,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可现在哪里还有人顾得上华妃的请罪啊!皇上尚未立储,只是看好弘晖阿哥,华妃这么一说,倒像是弘晖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皇上能高兴吗?
宜修自然明白华妃的小心思,她脸上没了笑意,华妃怎么在后宫闹都可以,但决不能拿弘晖生事,“都说心直口快,华妃妹妹,你口快是真,心直是真吗?”
这话倒是把华妃给逼到了窘境,若回答是,岂不是承认自己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了;可若是回答不是,那不更证明华妃处心积虑,意图不轨?
可华妃擅长以力破巧,既然回答不了,那就不回答了,乱拳打死老师傅才是她年世兰擅长的,“臣妾不过是无心之举,皇后娘娘何必过于敏感、苦苦相逼?若是不行,可请皇上来做个见证。”
但把这件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去,皇上会不会多想,可就不是华妃能控制的了。
宜修冷冷一笑,说的就好像只有你年世兰会扣帽子一样,“且不说,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本就有规训宫妃的职责。只说妹妹,你言谈中说起两位皇子如同空气,好似你手里的傀儡,一言一行都受你操控,言语涉及前朝之事,仍不知悔改,本宫如何能任由妹妹说下去呢?”
然后,宜修也学着华妃刚才无意的样子说,“倒也难怪,年大人手握重兵,自然是可以左右朝中局势的,哪怕是立储这样的大事,皇上也该询问年大人的意见才好。”
最后,宜修一捂心口,自责地说,“这话放肆,本宫怎么能犯口业呢,佛祖莫怪,阿弥陀佛。”
同样跪在地上的齐妃将头狠狠地埋在胸前,不止齐妃,除了华妃直面宜修的表演,其余嫔妃在皇后提到年羹尧的时候,就把头低下去了,只恨自己不能是个聋子,把宜修的话原原本本的听了进去。
华妃没想到宜修竟敢说这样的诛心之言,她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反驳宜修,大声地说,“我哥哥在外征战,为国拼杀、为君尽忠,娘娘却在宫中中伤重臣,娘娘是何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