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妃回到钟粹宫,便看见安陵容在等自己,她上前握住安陵容的双手给她取暖,“怎么在这里等我?也不带个暖手炉?这手都像冰块了。”
安陵容心里温暖,嘴上却是有些小心地说,“我听宫人说姐姐快回来了,我便在这儿等一等姐姐。”
欣妃无奈地拉着安陵容往屋里走,“你呀,咱们姐妹还需要客套什么?”
进了屋,欣妃将重新烧的正好的手炉塞到安陵容的手里,才问起她的来意,“这么着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可是炭不够了?还是内务府那边又欠收拾了?”
安陵容摇摇头,小声说,“姐姐忘了,你月初才叫棉儿给我送了炭,哪里会不够呢。至于内务府,自姐姐上个月教训了黄规全,就恢复以往的待遇了。”
欣妃听到黄规全,很是生气地说,“黄规全那个贱骨头,差事不好好的做,非要给华妃做狗,还欺负到你头上来,真以为我是泥捏的不成?”
安陵容喜欢被欣妃维护,只是今日她是有要事来跟欣妃说的,“姐姐向来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如今华妃来势汹汹,姐姐可有对策?”
安陵容不觉得皇后会就此倒台,可在皇后重新出现之前,欣妃作为皇后的死忠,不知道要受华妃多少折磨。
欣妃知道安陵容心思细腻,却没想到她连这些都注意到了,欣妃怜爱地拍了拍安陵容的手,“倒是让你担心了,不过妹妹不必心忧,我跟华妃不对付这么多年,她那点手段,对付我还差得远。”
安陵容松了口气,可还是不放心地说,“若是姐姐有需要,陵容愿为姐姐分忧。”
欣妃好笑地看着安陵容,“你一个小姑娘,哪能有什么为我分忧的。”
安陵容却紧紧握着欣妃的手说,“妹妹虽然没什么力量,却也知道驱狼逐虎的典故,若是姐姐信我,可以捧莞贵人和惠贵人去跟华妃斗,从而保全自己。”
只是,无缘无故的,就把甄嬛和沈眉庄拉过来当挡箭牌,实在不是个好人想出来的策略,安陵容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没办法,好人是离不开安家的。可安陵容不想欣妃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但为了欣妃的安全,安陵容愿意暴露自己邪恶的一面。
正当安陵容闭着眼等待欣妃最后的裁决时,却整个人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欣妃心疼又生气地说,“安比槐真是个该挨千刀的,把好好的女儿逼成这样。”
相处多了,欣妃也知道安陵容家里的情况,对安比槐是一天不骂就觉得心气不顺,只是如今的世道,安陵容和安比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欣妃也不能对安比槐做什么,只能对安陵容加倍怜爱。
安陵容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泪眼朦胧中,安陵容想着,这下子要把姐姐的衣服哭湿了,只是这一次安陵容心里没有了以往的诚惶诚恐和不配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