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华妃还算懂事,皇上也消减了怒气,跟华妃和年羹尧碰了一杯。
年羹尧喝了几杯,有些醉意上头,竟然直接问皇上,“皇上,包衣旗贪墨之事,臣以为该从重处置,以儆效尤啊!”
华妃有些担心地看着年羹尧,心里埋怨,今日家宴,哥哥提这个岂不是惹皇上心烦,可华妃自己也想知道皇上对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至少华妃是想趁机将皇后的势力打击得一丝不剩,这样想着,华妃也忍不住期盼地看向皇帝。
苏培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华妃娘娘哎,您这样想做主,不如龙椅你来做好了。
皇帝握着酒杯的手已经用力到颤抖了,可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地打太极,“其他人都好说,只是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毕竟是后族,嫡系确实不曾参与这些,朕不打算过于严苛。”
华妃立马就急眼了,刚想说什么,一个浑厚的男声就说道,“臣以为不妥,有人虽然不知情,可确实是既得利者,若是人人都以此为由,贪污腐败之事如何能有停歇之时。”
华妃赞同地点点头,就是就是。
皇帝深吸一口气,“那亮工以为如何?”
年羹尧傲气十足地说,“在军中,如此贪墨军费之人,直接杀头都是便宜了他们,若是可以,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华妃再次赞同地点点头,就是就是,五马分尸都...,等会儿,什么五马分尸!倒不是华妃心慈手软,见不得那场面,堂堂后族被五马分尸致死,你是说让一等公乌雅·白启,承恩公乌拉那拉大人五马分尸?皇家脸面何在?
华妃难得敏锐了一回,瞪眼训斥年羹尧,“我看哥哥是喝醉了说胡话,皇上肯定早有对策。”又对皇帝找补说,“皇上勿怪,哥哥不懂节制,贪杯醉酒。”
年羹尧愤愤不平地想为自己辩解,这酒绵软软的,根本比不上西北的烈酒,自己哪里会醉?可看着华妃要吃人的目光,年羹尧还是悻悻地告罪,“臣失仪,还请皇上见谅。”
好的坏的都让年家兄妹说完了,皇帝还能怎么说?当然只能大方地表示,“亮工是朕的肱股之臣,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年羹尧得意地瞥了眼华妃,妹妹就是大惊小怪,皇帝什么心思,自己还能不知道?
华妃带着不安,观察着皇帝真诚的微笑,还是放下了心,皇上对自己那样好,对哥哥更是信任有加,想来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总览全场的苏培盛看着皇帝在桌下紧紧握着的左手不说话,看着华妃和年羹尧有七分相似的得意,只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宴会结束,皇帝还贴心地给了华妃和年羹尧单独叙旧的时间。
华妃抱怨道,“哥哥刚才在宴上实在有些莽撞了,皇上对哥哥礼遇有加,哥哥却不能得意忘形,该记得为人臣子的本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