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用花铃递过来的帕子净了手,心中翻腾地怒意也消了下去,轻叹了一口气道:“悦音此话错了,本王坐的位置越高,手中掌有的权势越重,便越不可轻忽周身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到了本王这个位置,杀人才是最容易的事,难的是兵不血刃的解决事情本质问题。喜好杀人的掌权者看似强悍,实则乃心中最为惶恐的虚者。”
“想不到其他解决之法了,害怕这个人活着会来伤害自身,才会想要杀人,以为人死便一了百了,然而这种做法,才是真正的后患无穷。以此法来解决后患,必将时时惶惶不安。”因为此人必不是真正的内心强者。
花铃完全听不懂,只得闭嘴,想念起了温令君。
若这个时候温令君在主公身侧,必能懂主公所说之言。
甚至主公都不必开口,温令君就能知晓主公如今在心忧什么,此时难抑的郁躁是为什么。
林知皇也只是想说罢了,并不指望花铃能回她,擦干净了手后,便收了剑,往主帅大帐方向走去。
符骁若有此心,那此时放他回去,也必不会真的与齐冠首相斗。
反可能会用手段控制忠于他的文武与忠于齐冠首的文武相斗,稳定治下乱局。
那她此时放符骁回去,无疑为他那方势力放了根定海神针回去。
所以...符骁的用法,得改了。
之前与他所谈的一郡两城,便不能做数了。
林知皇头顶鸟屎边走边想,对于与人商定好了条件又言而无信这事,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当晚,虞沟生去符骁休养愈伤的大帐去查看他的情况,却没在帐内见到自己要诊治的伤患。
一问才知道,林知皇下午使手下青雁军将人搬去林间后,就再也没被搬回来,忙使去林间寻人。
就这样,在林间喂蚊子喂了近有三个时辰的符骁,这才被人给抬回了他所养伤的大帐。
虞沟生忍笑给符骁清理了他漂亮胸肌上的一坨已干的鸟屎,而后边给符骁腹部的伤口换药,边打量符骁上半身被蚊子咬出的红肿大包,同情地问:
“俊弟弟,你这会身上是不是很痒,需要我让人来给你抓一抓去痒么?”
“.......不能给我抹点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