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只听进去了最后半句话,当即拧紧眉,侧眸对张睿道:“通知人事,拒绝录取她。”
张睿点头:“是,副董。”
傅菁睁大眼睛,下意识质问:“凭什么?你凭什么拒绝录取我?”
或许因为今天心情实在好,陈肆沉着脸,多说了一句:“宋氏只接受,真正想进宋氏的员工。”
话落,他迈开长腿,没再看傅菁一眼,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傅菁不甘心,本能地拦住他,却被保安控制。
陈肆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脚步很快,似乎极为迫不及待。
他想尽快回家,问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会让他们的孩子当私生子?
如果宋昭不与他公开,到时候宋昭生下孩子,父亲来路不明,在外界眼中,就只会是私生子。
如果想要孩子不是私生子,就必须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
副驾,张睿已经联系过人事,回头对陈肆说:“副董,我已经给人事打过电话,他们说傅菁面试不合格,原本就不会被录取。”
陈肆低沉“嗯”一声,十分敷衍。
张睿都怀疑,他根本没听清自己在说什么。
后座,陈肆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握拳,脸庞也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她是那个意思吗?
终于到家,宋昭跟以往一样。
在他进门的第一时间,拽紧他的西装衣领,踮起脚,给他一个吻。
陈肆倏地抱住她,将她抵在玄关的柜子上,低头,目光紧锁她的双眼:“宋昭昭,早上什么意思?”
宋昭要笑不笑:“你什么时候这么笨了?”
听她卖关子,陈肆心急如焚,盯着她,逼迫似的问:“我是孩子的爸爸,对吗?”
宋昭脸色不好看起来,用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脸,轻声威胁:“是不是非要我给你一巴掌,你才会问点清醒的问题?”
陈肆顺势握住她的手,低头,侧脸在她手心轻轻地蹭,低声地道:“宋昭昭,我没那么自信。”
“别骗我。”
宋昭轻轻叹一口气,到底还是心软。
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吻了吻,又亲亲他的脸颊,声音温柔:
“不会骗你。”
陈肆双臂倏地收紧,低头埋进她的颈窝,格外病态依恋地深深吸了口气,低声喃喃:
“宋昭昭,我真的很开心。”
晚上,陈肆心血来潮,到琴房,给宋昭弹钢琴听,美其名曰胎教。
宋昭靠着琴边,低头看着男人灵活的双手。
他手掌宽大,手指极长,单手拇指与小指的距离,可以轻易地跨越十多个钢琴键。
在某些时候,也可以探到她难以想象的深度。
随着他的指骨起伏跌落,钢琴发出的音调或高昂,或婉转,简直就是一场听觉享受。
只是,连他的琴声,都跟他这个人一样,透着极其缠绵、偏执的味道。
像血管内激荡流动的血液,更像如影随形的阴影,试图将她永生笼罩。
她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半开玩笑地问:“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陈肆抬眸,手中没有停:“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会。”
宋昭很喜欢他专注做着某件事的时候,目光流转过来,又好像只看得见她的样子。
这样会让她忍不住,忍不住亲近他。
宋昭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她俯身,双手捧着陈肆的脸庞,吻上他的唇,陈肆顺势回应,突然抱到钢琴上。
宋昭下意识单手撑着钢琴架,另只手护着肚子,皱眉嗔他:“你小心点!”
陈肆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低沉地道:“医生说,现在你可以适当运动。”
宋昭挑眉:“你想做什么?”
陈肆忽地低头,宋昭本能地按住他的肩膀,眯起眼,仰起皙白细腻的脖颈。
忽然,静谧唯剩流水的琴房,响起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
还是宋昭先听见,她拍拍陈肆的肩膀,喘着气道:“你的手机响了。”
陈肆顿了顿,没有停。
宋昭克制着软得失去了调的嗓音:“不要错过工作。”
陈肆这才抬起头,伸手拿过旁边的手机,嗓音十分阴沉、却沙哑:“什么事?”
瞥见他唇边不清白的光泽,宋昭当即撇开眼,不敢直视他目光烧灼的眼眸。
电话是张睿打来的,声音很急迫:“副董,不好了!您跟宋董的关系,又被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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