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建立慈幼堂之初,慈幼堂老人小孩皆能吃肉,能穿新衣裳,甚至幼童还能读书,于是便有不少百姓将家中子女和老人送来,想要混吃混喝,后来便将慈幼堂的吃穿用度都调到了最低,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穿的都是打补丁的旧衣裳,且慈幼堂中老人幼童皆需要做工,才能换取额外的用度。如此才止住了那些百姓想要不劳而获的风气。”
秦芙闻言微微颔首,似有所悟。
沈绾梨记得燕京周边不止一个慈幼堂,“但饶是如此,要养活那么多人,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嬷嬷点头:“不错。”
沈绾梨觉得那位太后娘娘真是个奇女子,也难怪能养出浏阳郡主那等妙人。
离开慈幼堂的时候,沈绾梨又自己给慈幼堂捐赠了一万两银票。
在沈绾梨与秦芙坐上马车离开后,嬷嬷登上了慈幼堂旁的楼阁。
楼阁之上有一个亭子,四面轻纱遮掩,隐隐可见其中端坐饮茶之人,旁边有侍女侍立。
“娘娘。”嬷嬷恭恭敬敬地行礼。
风吹轻纱,露出亭中之人积威深重的面容,正是本该在宫中的太后。
太后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倒是没想到,襄平侯府的千金竟与二皇子妃走得这么近。”
嬷嬷笑道:“都是将门虎女,许是性情相投。”
太后不置可否,只是漫不经心地翻动着一本诗集,封面上写的是《怀珠诗集·卷一》。
嬷嬷有些惊讶:“娘娘不是一向不喜那些诗词歌赋吗?”
太后伸手轻轻抚摸过白纸黑字,那些脍炙人口,熠熠生辉的诗篇,沧桑老态的双眸中似有火光微亮,她声音低涩:“这不一样……”
嬷嬷笑着说:“听闻这些时日,这个怀珠诗社在燕京城才子文人当中名声大噪呢,他们编修的诗集,还得了不少大儒的称赞推崇。如今关山书院倒真是人才辈出,今年秋闱想来热闹。”
太后只是冷笑了声。
如今燕京城中大多数人都只知怀珠诗社成员多是关山书院学子,却鲜少有人知晓,怀珠诗社的社主是个闺阁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