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折山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神情,差点都要信了,“恩人在戏弄本督?”
“不敢。督主既然不愿接下一单,那你我便钱货两讫。三皇子这只眼珠子我收下,这剩下的五万两银票还请督主清点。”
沈绾梨将装满银票的匣子往魏折山面前推了推。
他清点银票的同时,沈绾梨也打开魏折山送来的锦盒看了眼,里边是用密药泡着的眼珠子。
她要的是萧瑾宁瞎一只眼,却没想到魏折山竟如此实诚,还将萧瑾宁那只被剜下来,只待百年后随尸身一同入葬的眼珠子都给偷出来了。
数着银票的魏折山整个人阴郁气息似乎都散了许多,心情似乎也颇为愉悦:“恩人,并非我不愿为你去取二皇子的眼珠子,实在是这些时日,京中警戒,锦衣卫也盯着东厂,本督也不敢顶风作案。”
说罢,他便略带期待地看着沈绾梨,等着她加钱。
沈绾梨嘴角微抽,装作没看出来,“那便算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只要钱到位,魏折山谁都敢刺杀。当然,杀不杀得成是另一回事,重要的是先把钱拿到手。
诚如魏折山所言,萧瑾宁和萧韫玉先后遇刺,如今京中戒备森严,萧玮安母族与妻族又都是武将,身边高手如云,要在京中刺杀他并不容易,反倒有暴露的风险。
魏折山笑意盎然:“二皇子的眼珠子不好取来,但太子与七皇子的性命本督倒是可以为恩人取来。只要银子到位,一切好说。”
沈绾梨眼底划过一丝冷意,但却转瞬即逝,“一个病秧子,一个稚子,我还未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督主倒是心狠手辣,当朝皇帝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却想让他断子绝孙?”
这下轮到沈绾梨怀疑魏折山是不是和萧氏皇族有仇了。
魏折山却只是笑:“不曾想恩人竟还是个大善人。皇上归皇上,皇子归皇子,他日皇子登基,谁也容不下本督,本督自是要好好为自己打算一番。”
这倒是实话。历任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总督,都会在新帝登基后或是谋反被诛或是被数罪并罚清算,总之都死得极惨。
沈绾梨若有所思地看着魏折山。
她知道魏折山在试探她背后是谁,可是在为哪位皇子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