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没错了,他们都有错。
甚至连自己也有错,错在爱上了他,相信了他。
站在走廊边,宜修离他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为难。
最终一袭青绿的宜修站到胤禛面前。
两人静默无言一秒,宜修率先打破沉默道:“格格乌拉那拉氏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安好。”
胤禛难得细细的打量被自己辜负的女子,她穿着略显老气,衣服陈旧,首饰以金银为主,看上去都是老物件了,神色憔悴,面带彷徨,和记忆中明艳温柔的女子像是两个人。
嗯,很正常,他对不起她。
突然想起那个体弱的孩子,胤禛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
哽住了,他未离开,只是沉默的希望宜修自己懂事些。
事情也如他所愿,宜修极为聪明,而且懂他。
见他至今沉默,已然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
快一年了,儿子次次生病,他没来,怎么偏偏无缘无故的就来?
苦苦一笑,宜修已然知道了怎么回事?
四福晋进京人尽皆知了,他唯一能求她的,就是婚礼的操办。
四阿哥所中唯一的侧福晋,是个不通俗物,只知风花雪月的才女,如何办得了那么大的事?
交给别人未必能事事办好,而她早有经验。
泪水不知不觉的落下,她早有什么经验?福晋之位让人,还是原本坐着的侧福晋之位让人。
“爷,您是不是永远只有有事了才能想到我?我的孩子就那么可有可无吗?他生下来多灾多难,受尽了我的连累,从侧福晋的孩子变成格格的孩子,未吃一口奶,先喝一口药,那好药好饭都金贵了,他皇孙想用,还得出钱买,你知道我们的日子有多难吗?月银减半,待遇减半,若不是我手中有那一点点管家权,他早就夭折了,哈哈,你来找我,没有半点愧疚,未开口就让我猜,猜什么?为你准备娶嫡福晋的东西,我居然对你心存幻想,哈哈哈。”宜修半疯半癫,又哭又笑。
她猜到了他的目的,所以一字一句声声质问。
胤禛开始面露羞愧,后面竟然开口如此说道:“他生来体弱,我曾心痛,为避免他夭折伤心,所以我总是避开他,可我未吩咐下人虐待他,也没让人苛责你,我以为你手握管家之权,总该护得了他,可我未想到。”
“够了,我不想听了,您请回吧,我只是一个格格,哪里准备得了福晋的婚礼?。”宜修满脸失望,那个男人一句句的辩解,可他所思所想只有自己。
他们真是相像,就像照镜子一样都是卑劣的人。
宜修崩溃的笑着,转身走了回去。
她错了,错的离谱。
心已经死了,宜修什么都没了,在院子里的正厅坐着,目光呆滞,面如死灰。
胤禛被骂了一顿,目的未达成,还得去处理柔则留下的烂摊子。
四阿哥所悄悄退回了不少奴才给内务府,还要内务府严惩他们,因他们怠慢主子,怠慢四阿哥所的大阿哥。
可他就没错了,他们都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