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爹娘以前偏心可就算了,这下好了,分了家,这是变本加厉了啊,当年咱们两家做牛做马地供着老三读书,还没等到老三赚两年银子家里头就分家了。要不是当初卖地供三弟读书,如今咱每家还都能分四五亩地呢?作甚还要花冤枉银子买那下等田。”
王春秀一想到买了地家里又变得一穷二白就气。
怪林老太私藏银子,怪林老太偏心林大河,又怪当初家里卖地供林大河念书。
要是没那些事,他家立春说不定能念书。
她家小雪也不会自卖自身到现在还毫无音讯。
一桩桩一件件,王春秀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让娘把私藏的银子吐出来。
于是在李桃花面前哭天喊地地哀嚎起来。
林大江买了地就回来忙活,所以李桃花压根没听到闲话。
以她对娘和三弟的了解,这钱百分百就是娘私藏的。
估摸着三弟都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要不然还用等到现在?
怕是三弟早就哄着娘把钱拿出来了。
爹娘真是越老越糊涂,既然藏着银子那便偷偷使,合着一买地全村都知道两老藏银子的破事。
“二弟妹,你说爹娘藏银子给三弟买地,你有证据不?你这急急吼吼地跑去和娘对峙,娘一口咬定这钱是老三给的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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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秀反驳,“老三做账房可没那么多银钱,除非三弟承认他过去没把银子全交给中公,左右都是私藏银子,都得吐出来。”
“三弟妹家开的杂货铺,除去嚼用一年能存下不少,如果三弟说那些钱是老丈人让他买地的,你打算如何?”
王春秀见大嫂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的,瞬间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反正她不会让这件事轻易揭过。
她没了小雪,面子里子早就没了。
说什么也要把这事掰扯清楚。
“大嫂,你家里头如今不愁吃穿不在乎这点银子,可我王春秀在乎,你不去找爹娘,那我去!”
说着从院角抡起一根扁担,在李桃花还没反应过来时,冲出了大门。
李桃花被王春秀酸溜溜的那番话气的差点仰倒,
什么叫她吃穿不愁?
她说的那些话可都是在提醒王春秀。
别空口白话最后被娘倒打一耙啊!
等她反应过来家里唯一的扁担被王春秀拿走了,立刻拔腿追上去,在她后头大喊:“哎呀!王春秀你拿老娘家的扁担干啥啊!”
人生气的时候潜能被激发,李桃花眼看着王春秀气势汹汹冲进林家老屋。
“娘!老三那地是不是你给买的?”
林老太本来就心虚,被人揭穿后气不打一处来,越心虚越要反驳:“我这老婆子有什么银子,咱家的银子不都分给你们几个白眼狼了吗?”
“娘,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咋就光偏心老三一个,你这么补贴老三,老三咋年三十都没回来跟你们团圆啊?”
“你个光知道嘴巴喷粪的丧门星赔钱货,你说我拿钱给老三买地,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买地的钱明明是老头子去镇上找老三要的!”林老太扯着嗓子大骂,说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被儿媳冤枉,我不活了啊!”
林老太哭天喊地,等李桃花赶到,想劝都劝不住。
“娘,二弟妹定是听人说了闲话上了头,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没办法,孝字头上一把刀,没有证据就是不能说长者的不是。
“老大家的,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林老太见张望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开始倚老卖老,“大江、大海、大河可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现在娶了媳妇要这么挫我心窝子啊!空口白话就跑来数落我这个老婆子,以后让我这个老婆子怎么做人?我这脸往哪里搁? ”
“娘啊,你可别嚷了,原本就是村里头说几句闲话的事,你和二弟妹这么一折腾,别人还以为娘你真给三弟买地了。”
李桃花见林老太表情有所松动,继续道:“我们几个做儿女的误会也就算了,别让镇里头的人误会三弟。”
一旦关乎林大河的前程,林老太又听进去了几分。
没想到大江媳妇会帮她。
林老太正有些将信将疑,就听见李桃花说:“娘,你看那些读书人不都注重名声,三弟虽不用继续科考,可做账房毕竟也是读书人的营生,万一名声不好丢了营生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咱老林家有人在镇上,咱全家人都跟着沾光不是?”
林老太一听,还真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