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不管如何,你这个当父亲的,打心底是对我这个女儿好的,是疼爱我的。
前尘往事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人要往前看。
不管怎么说,我和凌玉龙身上都留着你的血,是姐弟就该相互扶持。
如今你身体不好,以后家里顾不上了,我这个已经成年的姐姐,就该肩负起抚养幼弟的责任,是不?”
凌文海垂下眼皮,躲避凌槐绿的视线。
“不管怎样,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有个亲戚走动,手足来往的,他是你亲弟弟,我不指望你对他多好。
我只是想.....”
“那你别想了!”凌槐绿打断他的话:“别说我不会照顾所谓的弟弟,就是你,躺在床上瘫着不能动了,你也别想我会端屎端尿伺候你。
当然,你要觉得我这个女儿忤逆不孝,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法院怎么判,我怎么赡养。
但你想像的什么父女情深,你没有我也没有,大家也就别演戏了,那玩意儿演着太累了。”
“你!”凌文海没想到,这个女儿可以冷漠至此。
“你....你太无情了!”
明明他都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这辈子估计都这样废了,她就不能动一点恻隐之心么。
凌槐绿扭头对裴观臣道:“哥,你回避一下可以吗,我想跟我父亲说来两句话!”
裴观臣扫了眼床上的凌文海,默默转着轮椅出去了。
凌槐绿凑到凌文海耳边:“爸,我被送去乡下整整八年,这八年里,你回来过三次。
三次!这三次,你不是没有看到我的瘦弱无助,也不是没有看到赵小翠对我的欺负。
你告诉我,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在乡下吃苦,你依然可以假装看不见,让我听话懂事一点?”
凌文海别过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凌槐绿继续道:“村里孩子都不喜欢跟我玩,他们说我脏,说我身上臭,说我头上和身上有虱子。
他们没胡说,我确实满身虱子,夏天的时候,虱子在头发里躁动,痒的人难受,随手一抓,指甲缝里就会有好几只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