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语早料到巧心会发疯乱咬,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小翠在一旁,眼眶泛红,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姑娘,她就是存了心要害你。”
顾清语收起针线,微微沉吟道:“不用慌,她今儿害不了别人,只会害了她自己。”
乔姨娘和春桃的所作所为,本就有些刻意牵强,经不起推敲。
周檀宣之前闯了祸,乔姨娘有心赔礼道歉,却未曾踏足西苑半步,避讳得很,只让丫鬟春桃过来应付了事。
面上客客气气,实则四处招摇。
春桃那只镯子就是最大的问题。她故意炫耀于众人之前,即便是再迟钝的目光,也能发现那份刻意。
顾清语先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沉睡的周檀绍,又来到外间吩咐:“我要去佛堂一趟。在我未归之时,你务必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二爷。倘若二爷醒来,问我去了哪里,你就说我去给长辈们请安了。乔姨娘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
“啊?姑娘……您得让二爷给您撑腰啊。”
顾清语微微摇头:“二爷之前为了我冒险出城,已是元气大伤。今天我要自己解决,不能让他再费神了。”
周檀绍这副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唯有他安然无恙,她才能继续筹谋未来之路。况且,此番风波,根源在于乔姨娘与巧心的动机不纯,她岂能不为自己辩白冤屈?
春桃回去委屈告状,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乔姨娘听了也是愤然拍桌,咬着牙道:“好啊,我跟了侯爷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走,我带你去找大夫人,今儿死活也要争一口气。”
乔姨娘自然不敢去西苑闹,只跑到佛堂前哭哭啼啼。
楚氏正于静室中默默诵经,听见外头断断续续的哭声,那攥着佛珠的手,指尖紧锁,一瞬化作愤怒的拳。
真是冤孽啊!
顾清语被牵连其中,自然不能做坐以待毙,她不等楚氏传话,自己先去了佛堂。
远远地,她就听见了哭声。
乔姨娘跪在院中央,身后是泪眼婆娑的春桃,主仆二人哭天喊地,只管大夫人要个公道。
顾清语看着她们委委屈屈的模样,听着她们哭哭啼啼的腔调,目光微微一黯,既有对乔姨娘行径的不屑,也有对这场闹剧的无奈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