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人,转眼就被活活打死,而且,还要有新人再调去景仁宫当差。
之前人人趋之若鹜的好差事,如今却是人人避之不及。
慕容佩卧床休养了几日,终是有惊无险地保住了皇嗣。
沈砚留在景仁宫,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慕容佩身侧,却极少言语,只在必要时,才惜字如金。
慕容佩对他心中仍有几分忌惮,便找了个机会,开口道:“院子里的那些人,看着都是生面孔。”
沈砚低眉敛目:“娘娘放心,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奴才,一拨又一拨,总有可以让娘娘满意安心的。”说完这话,他又抬起头来,目不斜视地看向慕容佩的脸:“在娘娘平安诞下皇嗣之前,奴才定当如影随形,守护娘娘左右,寸步不离。”
这话看似忠心,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于细微处透露出几分不易言喻的深意。
慕容佩深深看他一眼:“你不会对本宫心存不满吗?”
“娘娘何出此言呢?”
“你没了那么多干儿子,自然心疼。”
沈砚笑了笑:“奴才是个无根之人,何来儿子?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辈,随意唤上几声罢了。奴才的心中没有儿子,只有主子。”
他本就是可以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如今更是不可大意。
几日后,小喜子悄悄过来找他,抱不平道:“干爹,皇后娘娘的事,实属反常。儿子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他们绝非偷懒耍滑之辈,更不会故意怠慢……”
他的话还未说完,沈砚便抬手打断:“人都已经死了,事情也已经了了。现在还计较这些有何用?”
小喜子眼中有泪,满腹委屈道:“娘娘平安无事,本该大事化小,怎么能把他们活活打死呢?”
沈砚眼神一凛,动作迅捷而不失力度,一把揪住小喜子的衣领,将他轻轻提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下令杀人的是皇上,让他们低头认罪的是我。你想为他们出头,好!你是要杀了皇上,还是要杀了我?”
小喜子震惊惶恐,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