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语看向他,无言地摇了摇头。
她和他,本就不是同路人,只是被人硬凑成了一对。
周檀绍也沉下脸来,眼神变得冰冷,逐渐无情:“沈明聪绝非善类,只要你回来,我可以当作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还是会像从前那般待你,护你周全……”
顾清语听不下去了。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所有的愤怒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他根本不曾试图明白她的心事和难处,自以为是地认定她还是他的女人,仍会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顾清语凝眸看他,眼神复杂,心寒透彻:“周檀绍,你也许有本事护住你的永安侯府,但请恕我直言,你未必有本事护我周全,安然无恙。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我对永安侯府对你,再无半分留恋与挂念。我还当你是个朋友,仅以朋友之谊相待,没成想你竟然这样莽撞糊涂?”
她还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放肆且大胆。她也是对他出言不逊,每一句都锋利如刃,直戳人心。
或许,这才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流露,不加雕饰,纯粹而直接。
顾清语满心的愤怒,让周檀绍有些震惊,有些懊恼,有些不安。
他深邃的黑眸仿佛能吞噬一切情绪,此刻却显得格外冷凝,随之重重哼了一声:“我没想到,你是如此执迷不悟!”
““不,是你!执迷不悟的人是你!”
顾清语已经无法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了:“周檀绍,你凭什么让我选你?莫非你还奢望我重蹈覆辙,继续回去做我姐姐的影子?简直虚伪至极!你心中所系,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侯府之中,又有谁真正看得起我?仿佛没有了顾家,没有了顾清欢,我便不配存活人间,不配为人妻室……昔日种种,如刀刻心。我绝不会回去的!”
顾清语情绪异常躁动,仍是克制地把话说完:“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二爷请回吧,我这里容不下您这么自以为是的客人。”
她当面下起了逐客令。
周檀绍铁青着脸,震惊诧异的同时又觉心如刀割。
他困惑不解,为何她总是屡屡提起顾清欢,难道她还在记恨他吗?记恨顾清欢?
他们之间的感情,本该与外人无关。然而,她不再给他任何缓和的机会,冷漠又干脆地结束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