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烟却清楚,他真正在意的是何默,因为死去的人他没法再提,所以拿活着的人撒气呢。
孟烟靠在椅背上,轻轻闭眼。
半晌,她呢喃轻叹:“我没有心疼他!乔时宴你讲讲道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不需要这样在意他、对付他。真论起来,我们婚姻里最大的变数难道不是秦诗意吗?你一直说要回归家庭,但你一直在供养她的物质享受,就算不见面但这跟养着一个情人有什么区别?”
“我没跟你计较,你反而跟我计较。”
……
“她不会影响我们什么。”
提到秦诗意,乔时宴的声音微冷:“她已经断了一条腿,子宫也被切除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也流掉了孩子。”
孟烟缓缓站了起来。
她的小脸在灯下苍白,但她仍是直勾勾地望着床上的男人,没有退让的意思。她说:“因为她何默跟何太太死了,何欢成了孤儿!还不够吗?乔时宴,你为她做的你给她偿还的……还不够吗?”
她终于提起何默,跟他清算,就为了一个林若。
乔时宴的脸色难看。
他亦望着她,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冷笑着开口。
“不够!”
“至少她是真心待我!至少她心里只有我!”
……
卧室里,气氛低到冰点。
孟烟安安静静地望着他,望着这个名为她丈夫的男人,到现在她才悲哀地发现,不管她如何苦心经营,在乔时宴的心里始终有一块地方属于秦诗意,赶也赶不走——
她加上津帆,也撼动不了。
但他却忘了,她也曾经满眼是他,到如今同床异梦,怪谁?
是啊……怪谁呢?
她垂眸苦涩一笑。
她嗓音低低的开口:“随便你吧!你想对谁好、你想对付谁让他立即消失……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再过问。但是你不要打着爱的名义,那会让我恶心。”
“乔时宴,你真让我恶心。”
是真的失望吧!
所以,现在她才能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着这么绝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