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钱松跑了的消息,钱老爷怔愣半晌,只觉喉间一股腥甜。
钱松!钱松!他怎么敢?
他是钱家买回来的奴仆!就算放了籍,他也仍是钱家的下人!
他怎么敢!!
“噗——”
一口鲜血喷出,钱老爷倒下。
染不出不再掉色的布匹,钱家染坊也不过一个普通染坊。
钱老爷经营之才平平,又不喜旁人提意见,又受不得气,常与来采买布匹的客商发生矛盾。
冕州城又不是只有他一家染坊。
如今他家没了不掉色的优势,客商也不惯着他。
钱家染坊的生意,那是一日不如一日。
由盛转衰,由衰转败……不过短短数年时间。
钱老爷空有凌云志,却无凌云才。
面对钱家染坊的现状,他无力回天,一腔郁闷堆积于心。
久而久之,钱老爷积忧成疾。苦熬数年后,也撒手人寰。
离世的时间,比钱松还要早几年。
重病那几年,他依旧愤恨不平,念念不忘早已远走他乡的钱松。
钱佑宗也知道亲爹的心事。
他接手钱家产业的境况,不比亲爹那时候好多少,同样的风雨飘摇。
钱松手中有秘方!
有了秘方,钱家染坊就能起死回生!
他也认同亲爹的看法,可问题是,钱松在哪呢?
自他离开冕州城之后,就再无消息。
钱府也派人打听过,就连钱松的岳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贱仆够狠!
不知消息,就无处寻人,钱佑宗也无计可施。
他自幼娇惯长大,论才能,比亲爹都不如。论吃苦,他更是吃不了苦。论心狠,他倒是有副狠心肠。
没过几年,钱佑宗就开始靠卖家中产业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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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生寻摸合适的铺面,想开染坊。
恰好,钱佑宗想卖。
经中人一说和,这笔生意成了。
钱有生花银子,买下了钱有宗手里的染坊铺子。
那间铺子关门已久,位置虽偏,却有个大院子,能放置许多染缸。
院中晾布匹的竹竿也是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