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天把即将掏出来的手铐收了回去,当然,这个前提是他不知道颜司说的小钱是好几个亿。
他勉强松了口气觉得颜司还算有救,又转头看向正打游戏的萧问远。
萧问远翘着腿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指的动作快得让人难以看清,身体其他部位却无比放松。
他脸上没什么笑意似乎有几分不屑,但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游刃有余。
然而就像贺承天说的,无论笑与不笑,萧问远全身都写满了攻击性。
明明只是打游戏,但贺承天却在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紧张,就像闯关游戏打到最后,即将推开终极boss的所在大门。
这种紧张里还有恐惧和未知,似乎有什么东西就此超出了掌控,让人不知不觉间就被冷汗浸湿了后背。
“贺队长,别一直盯着萧问远看。”颜司漫不经心的声音及时将贺承天拉了回来。
他看着终于清醒过来,后退几步又深吸一口的贺承天,再次出言提醒:“尤其是在萧问远精神集中的时候,尽可能别看他,不然就会发生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贺承天别过眼去,又将手伸向后背摸了摸,那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深吸一口气,将刚刚的恐惧压下,问:“颜,颜司,萧问远的异能是什么?”
“跟精神有关,但严格意义上说也不太算。”
颜司卖了个关子,像是要刻意吓贺承天一般,“跟萧问远打的话,如果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就废了他的手或者胳膊,要是废掉也做不到的话,就背过身去避开他的视线快速跑路。”
“要是跑不掉的话,在他拿手碰到你之前想办法......”颜司拖了个很长很长的尾音后将最后的两个字咬得极重,“自杀。”
”颜司,你非要把我形容得这么危险吗?”萧问远忍无可忍地瞪了颜司一眼,“你那些都是什么形容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说什么游戏boss呢?”
颜司满不在乎地怼道:“你以前那种行为和副本boss有区别吗?”
说完,他再次想起当年因为同情心而受暗算的事情,骂道:“小没良心的东西。”
“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感谢我当年只是个小没良心的东西。”萧问远重新低头打游戏,赶在颜司回怼前又道:“分比较高,到此为止。”
“看在钱的份上放你一马。”颜司说着又看了眼时间,淡淡提醒道:“这把结束记得先吃饭,我买的时候可全是热乎的啊,到时候又犯了记得别赖我头上。”
“不赖你。”话音落下,萧问远结束游戏,他放下手机,起身去远处拿吃的。
颜司朝他看了眼,“芒果在厨房里,刀就在旁边,顺便给我削几个过来。”
“你公子病也不少啊,颜大少爷。”萧问远拎起装晚饭的袋子朝厨房走去,那背影颇有几分找人干架的气势。
片刻后,削芒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贺承天:“.......”
他算是看明白,这就俩被迫从良的问题少年,而且一个比一个问题大。
不对,用少年犯来形容更合适,难怪自己哪哪都看不顺眼呢,和自己从根上就压根不对等的存在。
他眉头蹙起,看了眼躺在沙发上无比惬意的颜司,试探道:“你们那个部门里,都是你俩这样有前科的?”
贺承天还是不好意思将少年犯三个字说出口,换了个稍微委婉的。
但颜司显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回道:“不是,大部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挺正派的,但我们队的话基本全是。”
“比如?”贺承天又问。
颜司想了想,“脾气和战斗力同样爆表、行为比二哈还抽象的西北狼;极其擅长pua、戴眼镜的斯文败类箱水母;外表天真无邪但一肚子坏水的小恶魔丹顶鹤,宇宙超级无敌......”
“停。”贺承天打断颜司的话,“先不管为什么都是动物,光你说的这几个听起来也没多大问题,以前能犯过什么事?”
颜司见萧问远端着盘子过来便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从上到下,连杀八人,传销头目,异教教主,最后那个,因为从小管得严,所以目前没犯过啥事。”
“你说岑少?”萧问远将装满芒果的盘子放到桌子上,又拿了个煎包坐回沙发上,咬了一口才道:“他但凡不是管得严,绝对会把岑队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乐此不疲地搞强制爱。”
贺承天:“?!”
岑队?岑少?一个姓的?!!
你们这个特殊部门真的没问题吗?
小主,
贺承天倒吸一口凉气,今日不止认知被刷新了,连三观的下限也被刷新了。
这群人,到底凭什么!
不止不用被关起来,还能这样光明正大在外面晃荡。
“你俩呢,你俩问题也不小吧。”贺承天说。
他的语气跟在审问罪犯没啥区别,眼神也带有明显的恶意和不屑,仿佛在看什么垃圾一般。
“不不不。”颜司塞了口芒果快速否认,“跟他们比,我绝对算是良心,就是收钱搞黑幕而已。”
他指着刚吃完包子的萧问远试图转移火力,“但萧问远就不一样了,那地方四舍五入和精神病院没啥区别,他在那精神病院里当终极boss,差点团灭我们半个三队的人。”
余光瞥见贺承天朝自己掏出手铐,还有他那愤怒和厌恶的表情,萧问远眼皮子抬眼不抬,“颜司有没有告诉你,他所谓的收钱,零零散散加起来快十个亿。”
贺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