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微微一笑:“你我二人同朝为官,皆是为朝廷效力,勿需多礼!”
钱大使连声道是,目光看到周丰时有点疑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是守支的盐商,不知道怎么会同李杰一道进来,李杰见到他脸上疑惑的神情开口解释道。
“这位老人家是在衙门门口遇到的,正好本官也有意了解一下盐商遇到的问题,便让他随我一同进来。”
钱大使迷惑顿解,只是心中暗道这位探花郎确实如同传闻中一样与人亲善。
进入正厅坐定后李杰对着站在堂上的周丰开口道:“老人家,将你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周丰躬身施礼,然后一脸愁容地说道:“谢大人!小人是被猪油蒙了心,之前听闻上里盐场常股盐充足,勿需守支,头脑一热远赴边关购买盐引,谁料到回来后发现盐场已经无盐可支,只剩下存积盐,如今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实在没有办法方才冲撞了大人。”
各盐运司按照盐货产量,按照一定的比例划分为“挨次守支”和“越次放支”,前者必须按照先后顺序守支,称之为常股盐,后者有兑支优先权,可以随到随支,称之为存积盐,相当于战略储备物资,不得随意支取。
李杰对此也有点疑惑,上里盐场用的是晒盐法,按道理来说产量充足,应该不会存在守支问题,钱大使见李杰一脸不解开口道。
“大人,上里盐场虽然用的是晒盐法,产量比传统的煎盐法多出很多,前段时间都转运盐使司同知高大人发来朝廷公文,将常股盐全部兑支给其他盐场守支的商人,如今上里盐场已经无盐可支了。”
李杰对此却不相信,用晒盐法余盐的产量绝对为数不少,这其中就难免有纠葛了,转而问道:“哦?那余盐呢?”
钱大使本来还想欺对方不懂其中门道,如今朝廷下令允许商人购买余盐,这可是块大肥肉啊,钱大使伙同各团总催欺上瞒下,把持余盐之利,守支盐商如果不像他们孝敬,那么不好意思余盐没了,外人可没法得知余盐的具体产量,光靠这一项赚的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