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面带笑意的说道:“爱卿平身。”
李杰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周围,除了内阁阁臣、六部尚书、都察院都御使、大理寺卿、通政使司之外,武安侯郑英也赫然在列,武安侯平日里同英国公走的很近,都是十足的主战派。
在来之前李杰以为此次只是讨论关于盐政的事情,再看到武安侯之后想法一变,估计还要讨论封贡问题,武安侯一脸从容,想来此次廷议可以得偿所愿,鞑靼人寇边确实是激发了主战派的热情。
“林爱卿,且将晒盐法细细道来。”
李杰闻言上前一步回道:“回禀陛下,晒盐之法免依山柴薪之费,无薪柴之废固,为工省,取利宏,人绕盐食之需,国增盐赋之用。海滨潮水平临之处,择其高露者,用腻泥筑四周为圆而空其中,名曰漏,扔挑土实漏,中以潮水灌其上,于漏旁凿一孔,令水由此出为卤,又高筑丘盘,将卤水引入其中,候日暴晒成粒,则盐成矣。”
朱佑樘听完后若有所思,半晌后开口道:“诸位爱卿如何看待?”
刘吉轻咳一声出列道:“哗众取宠,盐利占朝廷赋税大半,岂可轻易变更!何况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不足信!”
徐溥出列反驳道:“臣有福建都转运盐使司的奏报为证,林编修所言句句属实不曾夸大。”
刘吉心中恼怒,徐溥手中有证据为何早不出晚不出非要等到自己发表意见之后再拿出来,这不是打他的脸吗,转而说道。
“陛下,团煎法有利于控制私盐,晒盐之法如此便利恐怕届时私盐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不可不防!”
对于私盐一事朝廷历来多有防范,然而盐利之重让很多人不惜铤而走险以身试法,屡禁不止,朱佑樘之所以召开廷议就是因为担忧私盐一事,对此尚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