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校长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由浅入深,一个比一个难。
吴姨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一问一答,这都是些什么问题,什么这个定理,那个公式的。
虽然听不懂,但并不妨碍她生出一种‘一成好厉害’的感慨。
约莫十来分钟后,考校完毕,刘校长嘴角的弧度也跟着越咧越大。
学生如此好学,老师岂能不欣慰?
末了,刘校长抛出了一个憋了许久的疑问。
“一成,你为什么会对电磁学感兴趣?这些都是中专生、大学生学的东西啊。”
中专生,大学生,听到这两个字眼,吴姨眼中的震撼之色愈发的浓郁。
‘一成才这么点大,就学大学知识了?’
李杰‘腼腆’一笑,道:“校长,其实我……我只是想赚钱。”
“赚钱?”
“嗯,是的,我想赚钱补贴家用。”
李杰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一个谎。
“前些日子我碰到一个街坊,他家的收音机坏了,然后他就带着收音机去修,结果一连跑了好几家,也没找到合适的修理铺。”
“不是修理费太贵,就是时间太长,要么就是缺少材料。”
“所以,我就想着自己学一学,等我学会了,就能靠修收音机赚钱了。”
七十年代末,收音机的价格虽然依旧很贵,但作为‘三转一响’(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的四大件之一,条件稍好的城里人咬咬牙还是买得起的。
尤其像金陵这样的大城市,收音机的家庭保有量还是很高的。
然而,现在仍然是计划经济年代,销售的火热并没有带动售后服务的发展。
收音机一旦坏了,想找个维修的地方并不容易。
去国营的修理铺?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渠道,一来网点太少,二来需要维修的收音机数量又太多,从送修到取回,中间耗费的时间太久了。
此时,收音机可是人们接受外界信息的重要渠道,谁想一修就是个把月的时间?
有需求就有市场,尽管个体户的时代还没降临,但仍然有人冒着风险私下给人修收音机。
只是类似这样的人,实在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