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相历经三朝,即便先前犯了错,也不该赴那苦寒之地。”
“今日召诸卿来此,便是议一议召回寇相之事。”
此话一出,丁谓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此事万万不可!”
“寇准包藏祸心,依汉唐之法,乃是族诛之罪,今只贬于雷州,已然是窝巢恩泽!”
(PS:宋时,一般是不会直接称呼人名字的,要么叫字,要么称职位、职务等,直接连名带姓的喊人名字,相当于侮辱性言辞)
“望,太后三司!”
言谈间,丁谓也暗自纳闷,太后怎么好端端的要召回寇准?
一旁的王曾闻言,虽然也是惊诧不已,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跳出来。
情况未明,跳出去岂不是出头的橼子?
太后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
寇准倒台,少不了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好不容易扳倒了寇相公,太后为何又突然要召回寇相?
制衡?
关于这点,王曾也不是没想过,但即便要制衡丁谓,也不该召回寇相。
寇相是太宗、真宗朝的重臣,名望岂是丁谓可比的?
此乃驱虎吞狼之计,以太后的手腕,应该不会看不清。
另一边,太后的姻亲,如今时任枢密副使的钱惟演也是迷惑不已。
以前,太后每有重大决策,多少会先找他问一问。
召回寇相,绝对是大事中的大事,这决定来的太过突然。
钱惟演虽然依附太后,又和丁谓是姻亲,但他的依附并不是无底线的依附。
他的依附,也是无奈之举。
他本是吴越王室的后人,虽然吴越举国投宋,历代大宋天子对吴越钱氏也不错。
但吴越钱氏到底曾是王室,赵氏的礼遇中是带着防备的。
倘若时间往后再推五十年,钱惟演完全没必要当一个攀附权贵的佞臣。
讨好当权者,是钱惟演的生存智慧。
半晌,老臣冯拯忽然站起了起来。
“臣赞同丁相之宜,准差点铸下大错,实在不宜召回。”
冯拯并没有过多的讨论寇准的罪责,仅仅只是用了一个词‘大错’。
他这是隐晦的提醒太后,不要忘了寇准之前想要拥立官家提前登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