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李杰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眼下又不是什么正规场合,私下见面,没必要一直绷着。
“诸卿且坐。”
言罢,李杰踱步来到御座前,缓缓坐下。
“朕刚刚听闻,卿等似乎觉得此科殿试题目太难?”
“回陛下,确有此言。”
吕夷简躬身出对。
“应试举子,大多不理庶务,平边之策,非一是一日之功,如无日积月累,此题,确实难以作答。”
吕夷简之言,并不是说答题太难,而是答得出彩太难。
能够参加殿试的,大多都是饱读诗书之辈,哪怕不知边境内情,参考前代之制,现场编出一套像模像样的答卷,其实也不算太难。
难的是,言之有物!
莫说是应考的举子,便是让朝中百官亲自下场作答,一时之间,恐怕也无法挥就一篇雄文。
“哦?”
闻言,李杰轻笑一声。
“如吕大参所言,恰恰便是改诗赋为策论的缘由吗?”
“试问,吕大参进位,是以诗赋,还是以实务?”
听到这话,吕夷简连忙解释。
“臣……臣并非此意,臣只是觉得,日月之明,非一精之光也,物物相依,举子事前所善多为辞赋之艺。”
“吕大参所言,亦有可取之处。”
李杰故意做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此科殿试,除杂犯,不黜落。”(杂犯,指的是犯庙讳潜邸名,即考生需要避讳)
“诸卿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臣纷纷惊讶不已。
除杂犯,不黜落?
这明摆着是保送所有人中第啊!
除非考生脑抽,不然绝不会犯庙讳之罪。
官家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还能如何?
当然是齐声高呼。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