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如实相告,桉子到了御前,等待他的就不止是丢官了,最低也是流放沙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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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岛是什么地方?
海中孤岛,不毛之地,去了那里的人,还没有活着出来的。
流放沙门岛,等同于赐死。
如此这般,胡则哪敢认罪?
顶得住要顶!
顶不住,也要顶!
“相爷,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对天发誓,如果此事真的是我做的,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闻言,丁谓眼睛微微眯起,他犹豫了。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胡则了?
搁在古代,似这种誓言,可不是随便发的。
然而,丁谓很快就将疑惑压下。
此事必须彻查!
一查到底,不论此桉涉及到谁,他都不会徇私!
毕竟,市舶司可是他重回中枢的资本,谁敢拦他,谁就是他的生死大敌。
“这么说,是老夫误会你了?”
“你,胡子正,公正严明,廉洁自律?”
“相爷,我……”
被丁谓这么一挤兑,饶是胡则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由面红耳赤。
两人相识三十余年,彼此之间,知根知底,要说自己不贪,别说是丁谓,便是胡则自己也是不信的。
“说吧,你贪了多少?”
良久。
胡则伸出手掌,五指摊开。
“五千贯?”
“相爷明察秋毫。”
胡则一听,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对!
他就是贪了五千贯。
这个数字,不大也不小,以他和丁相的交情,丁相当不会因为这点钱放弃他。
然而,胡则压根就不知道,市舶司对于丁谓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莫说是五千贯,便是五百贯,丁谓也不会保他!
另一边,丁谓面无表情的看着胡则,心中却暗自冷笑。
胡则贪污的钱,多半不止五千贯。
真正的数字,怕是以万为单位。
“子正,老夫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