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兰意外道:“你听谁说的?”
“妈,你还不知道啊?”
陈晓鸥嘻嘻一笑,顺口拿起一个苹果。
“外面都传开了,这一次拆迁轮到咱们这片了。”
“嘿嘿,终于能住进楼房了!”
虽说从小在胡同里长大,但住了那么多年,她已经住够了。
上个厕所都得排队。
洗澡也特别麻烦。
夏天蚊虫又特别特别多,院里的邻居把东西乱摆,出门的通道,越来越小。
反正,哪哪都不好。
如果不是没分到房子,陈晓鸥早就搬出去了。
不过。
就他们杂志社的条件,不说现在,再过个十年八年,恐怕也没机会分房。
干了近两年,陈晓鸥已经有‘辞职’的打算。
外面的工资更高。
最好找一份外企的工作。
工资高、待遇好,就是一点不好,不太稳定,上司说开人就开人。
她的大学同学,去年找了一份外企的工作,结果今年那家企业黄了。
不对。
应该是撤出华夏市场。
整个办事处的员工,全裁了。
这不。
她那同学现在还在找工作。
陈晓鸥虽然不是学经济学的,但她哥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经济学家,反正,现在不是什么辞职的好时候。
除非去当个体户,摆摊卖卖鸡蛋灌饼、包子、油条。
但,那些工作陈晓鸥既不会,也不太瞧得上。
她可是大学生。
真摆摊,那不是浪费嘛。
所以。
陈晓鸥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很迷茫。
“你别高兴太早。”
胡桂兰一边和面,一边道:“上次拆迁不也说拆我们这边,最后还不是没了下文?”
平心而论,胡桂兰也住够了大杂院。
这年头,随便在街上拉一个人,给他们两个选择,十个有九个半都会选楼房。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住进楼房才是四个现代化。
“妈,这次肯定有咱们。”
“肯定什么啊?”
这时,陈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妈。”*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