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念恨恨地捶了下地,怒目瞪向鹤老翁,那鹤老翁满不在乎道:“看老子作甚?有种的就来报仇,老子随时恭候!”
梅剑之围在林同念身边,终于忍不住道:“爹啊,林前辈同您无冤无仇,您却下这么重的手,这般行事,总是不妥。”
“哈!教训起爹爹来了!这就是老子的好大儿,好得很,好得很!”说完拂袖离了大厅,不知道哪去了。
秦黙风寻了院里侍女,在幽静处找了间偏房,联合钟逸风、梅剑之将林同念抬了进去,安顿在榻上。林同念虽已止血,但伤势严重,晕了过去。
这几人中,秦黙风内力较为深厚,当即扶起林同念,为他输送内力疗伤,直到深夜,林同念嘴上才渐渐有了血色,面色也红润起来。
“多谢这位大哥不计前嫌为爷爷疗伤,音儿不知如何感谢才好...”林诗音幽幽地道。
秦黙风笑了笑,说道:“姑娘不必客气,能替林前辈疗伤,亦是秦某的福气。”说完又看向钟逸风,心下失笑:“想不到二师弟下山一趟,得了个媳妇,也算不虚此行。”
林诗音趁隙偷偷瞥了眼梅剑之,见他正背着身子,不知从哪要来个木盆,勾着肩膀洗刚才撕下的裙摆,不禁缩了缩双腿,试图用另一半裙子盖住内衬,又抬眸瞧了眼钟逸风,却见他也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目光迎上,四目相对,登时脸红,臊得赶紧低下了头。
“姑娘不必过于担忧,林前辈伤势已稳,只需休养上一段时间便能恢复。”钟逸风安慰道。
林诗音道:“多谢诸位侠士相助,此恩音儿没齿难忘,爷爷我守着就好,断不可在叨扰大家了。”林诗音心中已打定主意,待爷爷恢复一些,便离开此地,什么翡翠什么家传之物都不重要,丢了便丢了。
正在此时,义如领了两个侍女进来,一人手中举着托盘,盘中摆着纱布、药品等物事,另一侍女端了两碗白玉粥,放在案上。
义如关心问道:“林前辈可还好?都怪小女子离开了一会,没能及时调停,害得林前辈失了半臂。”说完拿起那白色瓷瓶,走上前递给林诗音,说道:“这瓶里是’抚玉丹’,是我庄中特制的药丸,可调养身息,稳固内息,姑娘每日给前辈送服一颗,不久便能恢复如初。”
“这丹药如此贵重,我....”林诗音一行一路上被这鼎鼎有名的慕容山庄连番做陷,不敢轻易相信庄中任何人,并未接瓷瓶。
“姑娘是怕这丹里有毒?”义如掩鼻一笑,又道:“放心好了,北刀王林同念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与我们老庄主也有些情分,义如又怎会加害林前辈?这些物事连同抚玉丹是我家小姐的一番心意,姑娘放心收下便是。”
林诗音见她神色真挚,想来不会作假,于是接过丹药,柔声说道:“那便谢谢慕容小姐了。”
义如继续道:“诸位来到慕容山庄,想必路途也是经历了一番折腾,如不嫌弃,请先随小女子到’逍遥居’中暂住,都挤在这儿,林前辈也没法好生休息。”
秦黙风和伊家姐妹对视了一眼,也觉有理,便向林诗音道了安,随义如出去了,只留那两名侍女和林诗音留下照顾林同念。
秦黙风、钟逸风,伊家姐妹、易水寒和梅剑之跟着义如七拐八拐,行了半盏茶时间,来到一处小院,院内设施简单而舒适,石桌石凳、藤制摇椅,院里院外青石小径,翠竹摇风,梅花傲雪,如画一般清幽宁静。
秦黙风环顾四周,景色幽雅却不见一人,心中思量道:“这儿附近冷清无人,到底是慕容山庄的什么地方?”
义如领着众人来到一排房舍内,说道:“这里是山庄别院,庄中人口不多,平日里也不会有闲杂人等来打扰,各位可随意选住。”说罢就要离开。
伊尹忽地拦住她,冷冷地问道:“把我们拘在此处,是慕容庄主的意思么?”伊尹和伊若水本是听命于父亲,长途跋涉欲来投靠,没想到来到姑苏慕容之后,一路上屡遭暗算不说,终于进得山庄,也不见慕容庄主相迎,如今还要被安排住在偏远别院,心中已然不快。
义如也不着恼,依旧柔柔地道:“庄主岂是各位随便见得的?不瞒各位,就连我家小姐都鲜少能见到庄主。”这一句脱口,几人皆是不解,各自打着盘算。
“既如此,我们暂且住下来好了,若水同家姐在此多谢慕容小姐款待。”伊若水抱拳说道。
几人散开来住,伊尹和伊若水同住一间,进得屋内,伊尹关上房门,狐疑地道:“庄主为何不见我们?”伊若水站在窗边,确认义如走远后道:“阿姐,我总觉得这里边有古怪,你没听到那义如说她家小姐也不得见到慕容庄主,要么是庄主出了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要么就是关系微妙。”
“自己的亲生女儿,再不待见,也不至于如此。”伊尹摇头道。伊若水靠近伊尹,轻声说道:“阿姐,我瞧着这慕容庄主应该是换了人了,咱们远在关外时,就听闻慕容山庄动荡,又传出许多荒唐传闻,若是老庄主还在,定不会生出这些流言。”
原来伊尹、伊若水从关外来到中原,一路上屡屡听到有关慕容山庄的传言,据说慕容老庄主慕容德选病逝,将偌大个基业传给了家中长女,此女长得异常貌美,见了便让人魂牵梦绕,勾心抓肝,似狐媚子一般。又听闻慕容山庄内关着个武功奇高的男子,只要武林中人谁能将他救出,便将一身绝世武学授于此人,而这男子想要被救出的理由也是极为荒唐:他看上了慕容山庄大小姐,誓要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