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戴生叹他如此心善,眼中含泪,说道:“从今以后您便是我主人,任凭差遣!”那华服男子哈哈笑道:“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我瞧你不过二十年纪,你若不嫌弃,便唤我大哥吧。”韩戴生“扑通”一声跪下,喊了声:“大哥!”又问道:“小弟还不知大哥名讳....”
那华服男子道:“我叫做慕容德选,你叫我德选大哥好了。”韩戴生一听名字,瞬时惊呆道:“慕容...可是姑苏慕容?”慕容德选点点头,道:“正是。”
原来这姑苏慕容山庄在当时已经威震武林,与少林、武当齐名,慕容德选年纪轻轻便习得一身高强武学,几乎战无敌手,成家后更是将慕容山庄打理得红红火火,江湖中人皆知向往,韩戴生只道报恩投桃,没想到眼前这救命恩人竟就是叱咤江湖的慕容山庄庄主,惊得不知所措。
慕容德选看出韩戴生的局促,微笑道:“韩兄弟不必惊慌,我虽身在江湖,却最看重情义二字,你母亲病重,你身为人子,不离不弃,这份孝心令人敬佩。我慕容德选敬佩的是你的人品,而非你的武功或者其他什么。你愿意跟随我,我自然欢迎,你随我回慕容山庄,日后行走江湖,互相帮助,这才是兄弟之情。”
韩戴生听他这样说,心中感动,眼含热泪,又跪下道:“德选大哥,我韩戴生今生今世,愿为大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慕容德选扶起他,笑道:“好,好兄弟,我们这就回家去接你母亲,然后一同回去!”
二人回到韩戴生家中,韩母见儿子归来,且身边还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心中疑惑,韩戴生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韩母感激涕零,忙要下跪谢恩,慕容德选急忙扶起她,说道:“老人家,您不必如此,韩兄弟是我兄弟,他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您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韩母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慕容德选又拿出一些银两,交给韩戴生,让他给母亲买药,又嘱咐道:“可看家中还有何重要物品,收拾一下便上路吧。”
从此韩戴生跟随慕容德选来到姑苏慕容,慕容德选为人朗力大方,在太湖之上的山庄附近,为韩戴生修建了一座寨子,又因地势蜿蜒似长龙,便取名做藏龙寨,韩戴生便成了藏龙寨寨主,安家立业,守护慕容山庄。
梅剑之和伊尹几人听罢,皆感叹慕容老庄主为人和善好施,怪不得能在江湖上屹立,武林中人趋之若鹜。
易水寒道:“曾听说慕容山庄数年前人缘兴旺,慕容老庄主也时常外出行走江湖,可是后来不知为何,慕容老庄主再不踏足江湖,慕容山庄与外界联系越来越少,逐渐隐于江湖,是出了什么变故么?”
“哎!”韩戴生叹了口气,黯然道:“德选兄待人真情实意,待其夫人更是体贴入微,哪知夫人生了二小姐后,气血亏损,精力耗尽,早早便去世了。德选兄懊恼自己贪图盛名,与家中夫人聚少离多,又恨自己救不了发妻,眼睁睁看着佳人香消玉损,心痛至极,再无心恣意江湖,庄中事务也不愿打理,渐渐便与江湖武林断了联系。”
“想必,慕容老庄主是极爱他妻子的。”梅剑之悠悠地道,一瞬间有些失神,“若那阿离当真是慕容庄主,岂非早早便没了娘亲?”梅剑之心中暗道。
韩戴生说罢,跨步回到殿上坐榻,忽地左手在扶手边一拧,只听“砰砰砰砰”四声巨响,四片铁栏从房顶落下,包住秦默风和梅剑之几人,那四片铁栏如有吸附能力一般,瞬间粘黏到一起,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几人没料到前一刻还好好的说着话,后一刻便被困入铁笼,秦默风大声道:“前辈,这是何意?”
“何意?”韩戴生冷冷地俯视几人,眼神中透着寒光,缓缓走下台阶,看着秦默风道:“你们一行人,擅闯慕容山庄究竟是何用意,想必心里也是很清楚的吧。”
秦默风眉头紧锁,这才恍然大悟,韩戴生方才的谦和恭敬并非真心款待,而是趁大伙不设防时一网打尽之举。
秦默风定了定心神,冷冷地看着韩戴生,反问道:“韩寨主,我们一行人乃是江湖侠义之士,只因听闻慕容山庄有难,特来相助,何曾有半分恶意?”
韩戴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更深的寒意所取代。他冷笑道:“相助?好一个相助,衡山派武学是拿不出手了么,竟要到我姑苏慕容来偷习旁人的功夫!”话一出口,梅剑之,易水寒、林诗音和依家姐妹均是一惊,齐齐望向秦默风师兄弟。
原来那衡山派掌门陈煌近听闻江湖传言,对被关在慕容山庄的男子生了极大兴趣,想要学到他一身武功,好光大门楣,这才派了座下最得力的徒弟秦默风和钟逸风前往姑苏慕容,表面上是拜会送礼,实则为探寻那男子被关之处,待找准方位,便亲自下山解救,唯一没料到的是爱女陈宛风以为两位师哥下山游玩,竟偷偷跟了去。
秦默风哪里肯认,“哼”了声道:“我们衡山派剑法卓绝,自成一脉,家师武学造诣更是在武林中能排上前几,何必来偷慕容山庄的功夫!”
韩戴生淡淡一笑,说道:“老夫佩服你的嘴硬,也好,那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夫这钢筋铁笼硬,铁翼,你在此看着他们,不许送一餐一饭。”旁边那黑衣男子得了令,搬了张椅子坐在铁笼跟前。
梅剑之等人心中一凛,“糟了,这次可能真的误会了,韩寨主以为我们和秦兄弟、钟兄弟是一路的,这可怎么好?
那华服男子略微迟疑,见他神色诚恳,说道:“你若真心要跟着我,就回去将家中母亲一并接来吧,我们再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