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拿鱼竿的女子接过身边少女匕首,就要亲自下手,鹤老翁嘴巴紧紧闭住,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嘴巴四周长长的胡须胡乱散开,那女子“啧”了一声,说道:“胡子碍事,先刮净了再割舌头。”
一旁少女又得了令,取过匕首仔仔细细的将鹤老翁面上胡须刮了个干净,连眉毛上的长须也没放过,一并刮了。那拿鱼竿的女子“噗嗤”笑道:“你说这老头儿心里此时是不是气炸了?”说完定定神,又恢复了冷脸道:“罢了,舌头暂且留着吧,将他丢进湖里喂鱼好了。”说着取下鱼竿上系着的细绳将鹤老翁双手双脚捆住,掌风一送,鹤老翁便翻滚着跌进湖里。
“啊,爹您四肢被缚,怎么游出来的?”梅剑之听到此处,不由得又惊又异。鹤老翁道:“我被扔下湖里,灌了一肚子湖水,还好及时调整心脉,闭气宁息,用尽最后一道内力挣开了细绳,这才游了上来,我也不敢再回去那边岸上,便朝着相反的方向,不想就来到此地,还找到了你!”
梅剑之听他轻飘飘几句带过,边说完了所遭遇的生死劫难,心中佩服,夸道:“爹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鹤老翁听了梅剑之夸赞,怒气逐渐散退,瞧他衣衫破损,污渍斑斑,脱下自己衣服扔给梅剑之道:“这套衣服是我从那护院屋里取来的,你换上它吧。”
梅剑之一愣,接过衣服道:“这...爹您穿什么?”鹤老翁脱得只剩下内里衣裤,却丝毫不以为意道:“管那么多作甚,婆婆妈妈的!”
梅剑之只得脱下长衫,换上了鹤老翁的衣服,收拾干净后,鹤老翁道:“这地方鸟不拉屎,也不知道哪有居所,乖孩儿,你自己小心行路,爹爹还有要事要办。”梅剑之还未问“去哪”俩字,人已经使出轻功跃出老远,朝着竹林里边去了。
梅剑之无奈,包袱里已然没什么吃的喝的,若是再走不出去,不饿死也要渴死,当即将换下的长衫塞进包袱,往前继续赶路。
这般顺着竹林小道走了不知多久,到得傍晚,林子里渐渐暗了下来,此时的竹林格外宁静,只有微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梅剑之疲惫不堪,步子越发沉重,想要停下来休息,又恐夜间野兽觅食,再把自己觅了去,只能强打精神,明明跟着丁香走的时候没觉得很久,此刻一个人只觉这路仿佛没有尽头。又翻来覆去的思索鹤老翁所见所遇那两名女子,心下忽地一惊:“义父说的那武功极高的女子,难道是慕容庄主?”又细想一番,顿时明白了:慕容山庄原本就在山庄别院的左面,而我等却因迷雾看不清方位,划着船来到了右首方向的藏龙寨,需当找到秦兄弟和易姑娘几人,再趋船直线划到对岸,便是真正的慕容山庄了!
想到此处,梅剑之倍感振奋,打起精神继续行路,这时天已大黑,幽暗的月光穿过林间,梅剑之借着微弱的光线沿着小路往前行进。月光洒在竹叶上,如同一层轻纱,给竹林增添了一份神秘美感。
突然间,竹林深处两道黄光隐隐浮现,梅剑之骇然,紧张道:“糟了,难道真有野兽出没?”提了气加快步子就要跑,却瞧那两道光芒也跟着飘动,越来越近,梅剑之心跳加快,凝视着那两道黄光后边,突然一女子清脆音道:“是谁在前边?”
一女子提着灯笼从竹林里盈盈走出,身后跟着个黄衫少女,手里也提了盏灯笼,修眉端鼻,梨涡忽现,却不是慕容清是谁?另一女子正是义如。
义如举起灯笼往梅剑之脸庞一绕,诧异道:“是你,你怎在此处?”梅剑之见是义如,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慕容小姐和义如姐姐,在下还以为....”“以为遇到鬼了么?”义如看了看慕容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梅剑之略显尴尬,又不愿如实道出一行几人特意离开别院,在藏龙寨被关,又迷路之事,捡些无关紧要的回道:“在下被人掳至此处,夜黑风高,不曾想迷失了方向。”
慕容清面色冷淡,毫无表情道:“这里地势险峻,道路蜿蜒曲折,若无人指引,根本走不出去。”梅剑之见她不再追问,忙道:“慕容小姐说得是,不知小姐能否行个方便,指引在下离开此地?”
慕容清微微点头,道:“既是误入此地,你便随我们一起吧。”
梅剑之闻言大喜,连声道谢。慕容清转身在前引路,义如提着灯笼跟在后边,梅剑之亦步亦趋,三人一前一后,沿着竹林小道徐徐而行。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竹林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幽深神秘。行走间,梅剑之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慕容清,只见她身着一袭黄色衣裳,清新淡雅,眉宇间与慕容离颇有相似,也是个极美的妙龄少女。
三人行了一段路,地势逐渐开阔,不远处泉水环绕,火把将整个山谷照的通红,已然到了藏龙寨。梅剑之不知殿内秦默风几人情形,就要冲进去,义如拦住他道:“等等,里边好像有打斗声。”慕容清瞧了眼梅剑之,已然明白了七八分,拿住梅剑之快步进了大殿。
只见秦默风、伊尹和伊若水三人挥剑齐齐刺向韩戴生,韩戴生已经疲态,出招慢了下来,连连躲闪后退,另一边易水寒、林诗音和钟逸风同铁翼、丁香拆得难舍难分。
慕容清站在大殿门口,静静瞧着,也不帮忙,梅剑之忍不住说道:“慕容小姐,你不去劝住他们么?”
只见秦默风剑势矫健,一招“有凤来仪”斜挥直入,击向韩戴生左肩,韩戴生右手持剑,刚挡开伊家姐妹两剑同袭,左肩便空了档子,那长剑就要刺来,韩戴生忽地肩膀一沉,褪下左首衣衫,长长的袖子翻卷,一招“乌龙搅水”缠住秦默风剑身,使得正是龙华剑法。
秦默风险些丢了长剑,运气握住剑柄,猛地用力一挑,将佩剑抽了回来,心道:“崂山龙华剑果然厉害,刚柔并济,这韩寨主能以软袖做剑,内力却是深厚。”
那拿鱼竿的女子接过身边少女匕首,就要亲自下手,鹤老翁嘴巴紧紧闭住,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嘴巴四周长长的胡须胡乱散开,那女子“啧”了一声,说道:“胡子碍事,先刮净了再割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