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通海定了定神,喘息粗重,半晌才幽幽地道:“不打紧....老夫....老夫.....”话未说完,便昏昏沉沉,再难吐露一字。
梅剑见他眉心那道黑线,不知何时,竟又延伸了半寸,直至鼻上山根,心中一紧,忙问道:“虚前辈,关前辈,此毒可有解毒之法?”心想:“关前辈呕血不止,若再不及时寻出良方,不消三日,毒性发作,恐难回天。但自己内力尚未到火候,无法为二位前辈驱毒疗伤。此地离山庄遥远,二位前辈又行走不得,即便返回求阿离相助,恐怕也需十日八日,到那时毒素恐怕已遍布全身,即便是仙丹妙药也难以回春了。”
只见虚子显重重一叹,摇头不语。那关通海稳住心神,缓缓说道:“法子倒是有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前辈但说无妨,晚辈定当竭尽所能。”梅剑之道。
关通海鹰眼一转,说道:“小兄弟,此毒我二人无法自行运功逼出,但若有他人助力....咳咳.....助我二人排出体内毒素,或许尚能苟延残喘十日半月.....”话一落毕,梅剑之和虚子显均是一惊。
虚子显何等老辣,立时领会师弟其意,忙接口道:“不错,此毒已深入脏腑,我等若强行运功,只会令毒素愈发猖獗。唯有借助他人深厚内力,方能驱逐此毒,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梅剑之闻言,登时一怔,他虽有心救助崆峒二老,但自知内功尚浅,别说为两位前辈驱毒,即便是稍加疗伤,亦是力不从心。想到此处,他面色一沉,轻叹道:“此地深山荒郊,要到何处寻得内力卓绝之人?”
这时虚子显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敛去,似是心中有所思量,轻轻叹息一声。但听关通海又道:“老夫和虚师兄所修,皆是崆峒派焚云心经,其性至刚至阳,运功之人需得以本门内功驱动,循序渐进,运转周身经脉,驱逐体内毒素,才得效果。”
“本门内功....”梅剑之暗暗地道,“那丘兄弟所修内功不也是崆峒派焚云心经,不如让他一试。”于是高声将丘三望唤至身前,说道:“丘兄弟,可否替二位前辈运功?”
丘三望目光流转,先望向梅剑之,再转向虚子显与关通海,面露迟疑之色,声音微颤:“我...以我这浅薄的内力...恐怕...恐怕...”
“尽管一试便是。”虚子显瞧也不瞧他,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