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赤井秀一再一次在心里调整了对伏特加的印象：老实说，刚才在中华餐馆发现停车场里的那辆车属于伏特加的时候，他其实隐隐有些后悔，后悔没往车上装发信器和窃听器——伏特加应该是组织里少数几个又好对付、知道得又多的人，而且这人跟琴酒关系密切，要是能抓到他，绝对会是一场不菲的收获。

可现在……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赤井秀一无声叹了一口气，“好在我没有放松警惕，否则刚才，我恐怕已经被他发现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心情复杂地跟了上去。 虽然现在伏特加已经脱离了他的视野，但附近的路况，赤井秀一早已了然于心。 不需要一直看着，他也能判断出伏特加刚才的去向——只要在抵达下一个路口之前追上他就行了。 …… “说起来，刚才在中华餐馆里，那个看热闹的针织帽究竟是谁？” 路上，伏特加一边开着车，一边想起了一件让他挂心的事。

——比起乌佐豢养的那个幼苗期小鬼，赤井秀一这颗完全体的“银色子弹”，显然才是更值得警惕的目标。

“首先排除桥本摩耶，如果1楼的家伙是他，他应该已经在跟江夏对视的那一刻主动跑去帮忙了。”伏特加在心里划掉了一个名字： “那么就只剩两个选项——怕冷带了针织帽的路人甲，或者赤井秀一。”

“如果真的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那就最妙了。

可是……有乌佐在附近，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

“而且之前在中华餐馆，我被乌佐那个混账喊住、不得不去给他当司机的时候，我还特意往之前看到针织帽的地方张望了一下，可那边并没有任何头戴针织帽的人——如果是普通路人，他应该不会巧合地就在那短短几秒从我的视野当中离开……” 种种线索在脑中拼凑，最终，伏特加汗流浃背地闪过一道念头。

——中华餐馆里的针织帽，很可能就是他最不想看到的赤井秀一。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并不是你在枕边看到了拳头大的蟑螂，而是惊鸿一瞥之后它又消失不见——你没法确认它是已经离开，还是悄然潜入了你的被窝。

伏特加此时就深刻体会到了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