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别生气,儿子说就是。”
望着自家老爹发怒的样子,严世蕃赶忙跪着上前,开始了他的分析。
“儿子只想到两层。”
“李春芳二人设计儿子,故意提起海瑞奏疏一事,恐怕有两个打算。”
“一来,替徐阶解决难题,表达顺从忠心,二来,借此向皇上表配合分权之意。”
“皇上要分爹与徐阶的权,他们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设计把儿子卷进来,当了一回中间人。”
想到当日内阁自己步步紧逼,李春芳等人无可奈何的表现。
那时他如何得意,现在严世蕃便觉得如何羞愧难当,低头望着地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终究是大意了,小瞧了这两个在徐阶手下待这么多年的清流,被他们设计卷入海瑞奏疏之事,差点脱不开身。
当日内阁,李春芳二人故意拿出海瑞奏疏之事商谈,就是为了引严世蕃入局。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可他们还是故意拿出来讨论,以弱示之,让严世蕃以为有机可乘,然后傻傻的跑过去,被人算计而不自知。
“总算还没蠢到家,我问你,票拟又如何解释?”
严嵩闻言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好大儿严世蕃,再次开口问道。
那份被打回来的票拟,同样不简单。
严世蕃低头沉思了一会,再次看向他爹,说道,
“这也是李春芳二人故意设计之举,同时也是皇上的意思。”
“他们对儿子以弱示之,让儿子以为可以借此重创清流,牵着儿子的思路走,写下了那份票拟,同时署名于上。”
“爹之前教训的是,儿子当时考虑不周,只顾着自己的小算计,在皇上那里失了印象。”
“而他们随儿子署名,便有了两个好处。”
“一来,故意装可怜,让皇上看到儿子在内阁何等专权。”
“二来,借署名与海瑞奏疏一事,询问皇上的意思。”
“他们,不敢得罪徐阶,于是便想要借此分权,分儿子的权,分您老的权。”
“恐怕那天,他们便已经想好如何设计儿子了。”
严世蕃越说越生气,复盘了当日内阁情况后,更是被气坏了。
李春芳与陈以勤二人,看着窝囊无能,但是暗地里,却已经将一桩桩算计摆好,就等着自己跳了。
海瑞奏疏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让李春芳二人开始夺权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