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节哀。”
张麽麽替她顺着背,余光在无甚表情的陆氏身上划过。
“三少爷已经走了,您可不能伤心过度损了身体。”
白燕朗穿着丧服,嘴唇干裂,他抹了一下眼角,声音沙哑地说道:“娘,您一路舟车劳顿,先回去歇一歇吧。”
老夫人一路奔回来,确实也疲乏的很。她点点头,张麽麽搀扶着她朝着松涛苑走去。
阴沉沉的天气压抑的人心头发堵。
老夫人唉声叹气,“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是啊。”张嬷嬷面露悲戚之色,“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进了牢房,偏偏就遇上那两个歹人呢,这也太巧合了些。”
老夫人脚步一顿,倏地偏头看向她,“你是说此事是人为?”
张麽麽佯装吓了一跳,她立即躬身告罪,“奴婢不敢妄言,只是事情太过蹊跷......”
“怎么就这么凑巧呢?”
老夫人继续抬步朝前走,张麽麽起身追上,搀扶着她的胳膊,轻叹了口气,“唉,都是一家子兄弟姊妹,怎么就闹到这般地步呢。要不是——”
张麽麽说着说着,话头戛然而止。
她故作小心地觑了老夫人一眼,“是奴婢多嘴了。”
老夫人没有怪罪她,而是看着前方已经秃了枝的梅树。
想起从浔阳王府回来后,白悠悠的变化,她喃喃自语,“自从四丫头性情大变之后,这老二房里的糟心事就一件接着一件。你说,老二房中可是招惹了什么邪祟?”
张麽麽眸光一闪,而后一脸后怕,“四小姐原先是个蠢笨的,这突然之间变得聪慧机灵,说不准还真如您所说。”
老夫人眉头微拧,抿唇不语。
张麽麽知道她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了心里,又继续道:“老奴听说千山道观的张道士最是会驱鬼灭煞,要不要请他过来府上做场法事?”
“千山道观?”
“嗯,奴婢儿媳隔壁村的一户人家,听说也是招了邪祟,后来请了千山道观的张道士做了一场法事,驱了邪祟,现在一家老小平安顺遂,万事大吉。”